安檀毫不猶豫的反問:“我不信任他難道信任你么?”
容宴西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陳焱對此早有心理準備,表情沒有變得太不好看,而是若有所思的又說:“看來安醫(yī)生是個很容易信任別人的性格,我倒是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往下說了,有句話不知道——”
“不知道當不當講就別講了。”
梁冰冰打斷了他的話音。
陳焱神色淡淡的看過去:“你總算舍得從賽車上下來了。”
他對賽車一詞很有幾分敵意。
梁冰冰在光線變幻不定的室內不得不摘下了墨鏡,她似笑非笑:“你感興趣的話不如親自去試試,只是……不知道你一開快車就暈的毛病好了沒有。”
這也算是陳焱的痛點之一了。
來自曾經(jīng)同床共枕,并且真心愛過他的人的語化成的刀,扎在心口都比旁人刺出的刀來得更穩(wěn)準狠。
安檀悄聲對容宴西說:“我記得程先生為了克服對車禍的恐懼,也曾經(jīng)練習過賽車,甚至還有相關駕照……”
這也算是莫大的努力了,奈何人算不如天算,他最終還是死于一場車禍。
容宴西點了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憐憫,或許就連陳焱本人都沒發(fā)覺,他對賽車的敵意根本是來自對程前的嫉妒和真相被曝光的恐懼。
陳焱陰晴不定的變化著表情,最后定格在了最沒波動的那一刻:“至少開車時不會暈。”
說話間,段艾晴也走了過來,她對梁冰冰充滿了敬佩的說:“不行了,我真是暈得夠可以的了,梁小姐,你有沒有考慮過去考賽車駕照?我想你肯定能行!”
她沒見過程前,更不知道對方生前擅長賽車,這話完全是有感而發(fā)。
陳焱冷颼颼的搶白:“游戲和現(xiàn)實不一樣,段小姐,你還是不要把兩者混為一談為好。”
段艾晴冷哼一聲:“那總比你只知道給人潑冷水強吧?”
他們倆有舊賬沒算清,她要不是看在梁冰冰和安檀他們的面子上,不想給已經(jīng)夠亂的現(xiàn)狀再添火,定是已經(jīng)打電話報警,讓陳焱再被拘留一次了!
陳焱臉上還有因為她而挨得巴掌印,只是看起來不明顯而已,他冷笑一聲,沒再辯駁。
梁冰冰心中顯然還有怨氣,與其火上澆油,跟她在意的朋友對著干,倒不如由著她宣泄,他有信心把這些人一點點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一行人是一起來的電玩城,行動卻是特別的分散。
梁冰冰擠兌完陳焱,就跟段艾晴一起玩別的機器去了,給容宴西和安檀留下充分獨處空間的同時,也把陳焱單獨晾在了旁邊。
陳焱見她們遠離了賽車,心情莫名舒展些許,寸步不離的又跟了上去。
段艾晴脾氣急躁,出擠兌了他好幾句,他置若罔聞,就只是默默的在旁邊站著,讓她一時間還真沒理由繼續(xù)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