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艾晴問她:“當眾拆穿她的丑事,你后悔過嗎?”
彼時彼刻,安檀已經坐上了回家的高鐵。
看著段艾晴發來的微信,說實話,后悔是有那么一丟丟的。
安曇的父母那天哀求容宴西的樣子,在她心里久久徘徊不去。
之前聽白阿姨提過幾次,安家也算是有些能耐的,安叔叔白手起家掙下一番家業,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十分有魄力有能耐的人。
至于安曇的母親,聽說是個音樂老師,也是很體面優雅的一個女人。
可是為了這么一個女兒,不得不舍下臉面去卑微地去求一個小輩,安檀總覺得有些心酸。
段艾晴說:“連她當女兒的都不覺得內疚,你心酸個什么勁兒?她明知道父母和容宴西都在外面,還在病房里要死要活的,不就是逼自己的父母去求容宴西么。因為容奶奶的事情,容宴西恨死她了,如果沒有她父母在,就她自己在那里尋死,你看容宴西理不理她。”
安檀說:“總歸是愛過的,哪能就這么看著她去死。”
段艾晴笑了:“你還真相信她會去死啊?我跟你說,凡是這種哭著喊著要去死的,都是為了威脅別人達成目的,真正心如死灰的,都是默默的,一個人離開。”
“你又懂了?”
“高三那年,我就是這樣的,你忘了?”
這句話又喚回了安檀久遠的記憶。
還是熟悉的沈啟航,還是熟悉的高三。
段艾晴還沒進化成現在的鈕鈷祿·段艾晴,還是純真女高小段薇的時候,沈啟航踩著她拿到了北大的保送資格,她自己含淚落榜,還連累了她最好的朋友安檀,小段薇心如死灰,一個人偷偷跑去了h市的海邊,準備跳海自殺。
等段家爸媽發現女兒聯系不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