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見顧正明道歉都能道得這樣別致,前腳說完旁人的事,后腳就能再無比絲滑的提起自已的事,其實是有點佩服他的——這人真應該發配去做公關,憑他這份執著,沒有說不動的人。
不過她恰好不在這之列,面對他沒有拿壽宴氛圍來壓她跟人唇槍舌劍的解釋,說得跟真的似的道:“你有講過么?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了,也可能是沒聽到。”
既是壓根沒聽見,那自然也就談不上聊是否諒解之類的話了。
顧歸帆在旁邊勾了下唇角,他們實在是太熟悉彼此了,一下子就能察覺到對方的意圖,她這分明是對顧正明充滿了意見。
只是與此同時,一點不安也開始在他心底蔓延,她很少會跟旁人不依不饒的計較什么,現在跟顧正明似乎是有點走得太近了。
顧正明倒也是個機靈的,他見容易擺明了是不想理會自已,將主意打到顧歸帆身上去了。
“剛剛多虧了你幫忙說話,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么結束他們的胡說八道,對了,我記得你從前也是參加過幾次類似場合的,現在想想真是辛苦了,不過既然你已經回國,以后不如多聚?”
他很熱情地向顧歸帆發出了邀請,儼然是希望保持良好親戚關系的模樣,并且目光明亮,確實是真心這樣想。
顧歸帆在不涉及到底線的情況下是不擅長駁旁人的面子的,客套道:“那就看情況吧。”
顧正明趁熱打鐵,表示可以讓司機送他們回家,但被等得不耐煩的容易果斷拒絕:“這里已經有一個會開車的人了,不需要再多一個。”
這話看似是在說司機的事,可他們都是聰明人,如何不能明白這背后的暗示。
容易在感情一事上可以說是敏銳異常,并且微醺狀態下尤為清醒,如果說她之前還不確定顧正明三番兩次湊過來的目的,那么這一刻她真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無非是花花公子浪得沒邊,在被梁小姐徹底拋棄后想要獵艷了。
容易在心中無聲地冷笑了一下,她最看不起這樣沒有定性的渣男,態度冷漠地將話說明白后,一把扯了顧歸帆就走。
他們倆在這一刻極有默契,兩只同時伸向對方的手指尖微微一碰,擦出了無形的火花。
顧正明能在情場上浪這么多年,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膽子更是尤其的大,他不喜歡留遺憾,大步流星地跟了兩步問:“你們現在是已經確定關系了么?”
容易下意識地看向顧歸帆,她已經走了許多步,他不能連最后一步都不走。
顧歸帆沒有立刻答話,但是毫無征兆地握住了她的手,他始終是個過于謹慎的人,今天已經在本該冷靜的時候隨著性子沖動過好幾次了。
于是他在這個最應該沖動的時機里思慮起來,她會想要公開跟他的關系么?
只是一瞬間的猶豫而已,顧正明打蛇順竿上地抓住機會問:“容小姐,我可以追求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