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雖然被這堆麻煩困擾得不輕,可她公私分明,絕不會向其他人遷怒,尤其對方還是替她處理操心的荷花姐。
那點幽微的異樣就這樣被錯過了。
容易在同梁江冉講明情況時,三兩語的提了下此事,在她看來,這只是個小插曲,不過是為了讓他知道,她最近也很倒霉,絕對不像看起來一樣輕松。
可他卻是神情擔憂的表示:“那人還有沒有說別的?我看他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容易搖頭:“沒有,至于他之后打算做什么,我其實也沒興趣,何特助告訴我,問題已經解決了,大概是花了些錢,然后軟硬兼施的警告了他。”
她的脾氣一直是寧折不彎,直到成年后獨自在國外待了許多年,才漸漸地懂得了圓柔。
因此荷花若是真得用錢解決了問題,也是不會特意告訴她的,她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這份默契還是有的。
梁江冉像是松了口氣,他低頭看著她:“你不問問我站出來后打算做什么嗎?”
容易忽閃了一下眼睫毛問:“顧正明那邊的事應該已經解決了吧?你看起來像個說話算數的,想來會先去處理梁小姐的事。”
有些人之間的默契需要培養多年,相互磨合,但有些人之間的默契像是齒輪,只要放到一起,就會自動卡到一起去。
她跟梁江冉似乎就有點這個意思。
梁江冉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他個子高,為了跟她說話時不顯得盛氣凌人,是特意將一只手抄在西褲口袋里,然后微微屈膝傾身的。
這是個對說話的人來說實在不太舒服的姿勢。
容易沒有白白讓對方遭罪的道理,意識到這一點之后立刻就環顧四周道:“我們坐下說吧,我有些累了。”
她今天踩了雙高跟鞋,走起來是昂首挺胸有氣勢了,可這種美麗刑具是誰穿誰知道。
梁江冉面露歉意:“是我考慮不周了。”
他們并沒有離開簽約儀式現場多遠,而在辦公區最不缺的就是咖啡店,兩人在店門外的露天位置上坐了下去。
秋天快過完了,現在不抓緊機會坐在外面曬太陽的話,以后機會就不多了。
容易習慣性地抿了口咖啡,看著坐在對面的梁江冉,目光中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從前這種時候,坐在她身邊的人都會是顧歸帆。
自從上次連告辭也沒有的分開后,他們的關系就像是被畫上了句號一樣。
容易已經為此努力了許多年,期待夠了也失望夠了,所以奇跡般地沒有再感到難受,就只是空落落的有些迷茫。
幸好梁江冉說正事的話音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我去見過顧正明了,也轉達了我表妹的意思,但至于他們從今往后何去何從就實在是不是我能管的了的事了,希望他……”
他頓了一下補充:“希望他能好自為之吧,不然我表妹要再雇人打他的話我也攔不住,畢竟他確實做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