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因此緩緩收起了在安檀面前的和緩模樣,他譏誚道:“這句話不是應(yīng)該我問你嗎?”
陳焱摸不清他的路數(shù)了。
“你跟梁冰冰怎么樣,我其實是不想管的,但她是寶寶的媽媽,安檀的朋友,我和安檀都希望他能平靜的送完程先生最后一程,而不是被你這個已經(jīng)不相干的人打擾,陳總,請回去吧。”
措辭客氣,話音卻很是危險,無端讓人想起了圈子里那些跟容宴西作風(fēng)有關(guān)的傳聞,得罪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有一些甚至索性就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陳焱自認為也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了,但在容宴西面前還是不得不掂量一番。
“一直聽說殺伐果斷的容總有了軟肋,好說話多了,沒想到竟是真的,上次見面的時候,我看安醫(yī)生對你的態(tài)度,還以為你們已經(jīng)復(fù)合了,但現(xiàn)在看來,這該不會都是容總你一廂情愿吧?”
他故意反過來刺了容宴西一句,想要試探對方的底線,殊不知現(xiàn)在的容宴西有了底氣,根本懶得理會這樣無聊的話。
容宴西沒有再說話,只是拿著傘默默的等,直到他余光瞥見程前的墓碑已經(jīng)立好,梁冰冰也重新跟安檀走到了一起,這才拋下一句“好自為之”,然后往安檀身邊去了。
一切盡在不中。
陳焱見狀,不禁開始懷疑容宴西其實已經(jīng)拿到了證據(jù),望向他背影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戾氣。
梁冰冰想到她真心愛上的男人已經(jīng)變成了一捧灰,從今往后再也見不到,心口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窒息,但在幫她的人面前,仍舊勉力保持冷靜,沒有再痛哭出聲。
直到她的視線越過安檀和容宴西,望見了不肯離開的陳焱,才終于是勃然變色。
安檀察覺到她的變化,連忙扶了她一把,然后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陳焱跟沒事人似的,反倒迎著他們的目光往這邊走來。
容宴西眉心緊蹙,快要無法忍耐似的往前擋了擋。
這樣不斷挑釁他底線的人真是好些年沒見過了,陳焱怕不是以為自己糾纏的人是梁冰冰,就可以當(dāng)他不存在了。
不得不說,陳焱的臉皮也是真厚,在被三番兩次的警告過后,竟然照樣敢往這邊來。
“容總,安醫(yī)生。”他像是看不懂他們眼中的情緒似的,打完招呼后就對梁冰冰說,“我忙了這一陣,是真得想明白了,你之所以怨恨我到這個地步,是因為誤會我害死了程前吧。”
安檀很想介紹他去跟當(dāng)初的安曇和林棠同臺飆戲。
梁冰冰不想在程前和他父母長眠的墓園里跟陳焱爭執(zhí),她嘴唇翕動:“誤會兩個字可以去掉,真相到底如何,你最清楚不過了。”
話音疲憊至極,是已經(jīng)累得帶不出任何情緒了。
陳焱看起來也不輕松,他氣質(zhì)本來就偏于冷酷陰郁,這時垂下眼睛去看梁冰冰,是越發(fā)的令人想要敬而遠之了。
梁冰冰望著他,不失疑惑的想,她當(dāng)初到底看上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