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攥成拳,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看她的目光有些陌生,“安檀,你真的好理性。”
“理性一點,或許殘忍,但是長期來看,對我們三個人都好。”
容宴西皺眉:“三個人?”
“我不用被容家綁定一輩子,離婚之后我還可以有我自己的人生。你不用被孩子牽絆,以后她也會給你生孩子的,你不用因為這個孩子跟安曇經常發生矛盾;至于安小姐……”
安檀笑了一下:“她大概不用天天去翻《繼承法》了,更不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幫自己的孩子爭取更多的家產。”
容宴西沒有反駁她的話。
安曇是什么性格,他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她會怎么做,他心里最清楚。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安檀道:“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在一個有愛的家庭里出生,至少他的爸爸是愛他媽媽的。在我心里,愛遠比財產和金錢重要多了。”
容宴西自從上次提問后,一直低著頭一不發。
他甚至不敢抬頭,看向安檀的眼睛。
最后,還是安檀下了逐客令:“這件事就到這里吧,你回去好好過你的日子,我也會努力把自己的生活過好的,我們算是和平分開,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容宴西終于抬起頭來,安檀看到,他的眼角有晶瑩的水澤一閃而過。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在婦產科工作多年,見慣了癡男怨女的愛恨離別,妻子在里面疼得仿佛要死過去,丈夫仍舊可以坐在外面玩手機,問都不問一句,這樣的畫面她看的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