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頓時從頭冷到腳,寒意一直順著脊背攀上天靈蓋,后怕不已的想起了林棠離開前看她的那一眼。
信寫到大學生出事就戛然而止了,送信人只在結尾處強調,這些都是大學生昏迷前掙扎著發(fā)給他的,至于手機則是在事發(fā)當天就被車輛撞毀了,他拿不出證據,但是敢對天發(fā)誓。
關于村里這名大學生的事,張秘書早在收到容宴西的訊息時就已經安排人去查了,現(xiàn)在也算是小有成果。
“容總,太太,我打聽過了,他出事不久就被發(fā)現(xiàn)了,動手的混混也自首了,但他們都說是被他阻止了調戲女孩子的惡行,心里不服氣,所以動手報復,女孩子的隱私倒是被保護得很好,沒人知道那個女生的身份究竟是誰”
“辦案的警察完全是按規(guī)定來的,但那些混混一窮二白,根本拿不出錢來賠償,所以只能是坐牢了事,至于受害的大學生……整個人,包括他整個家庭,都被毀了。”
聽完這個結果,屋里的人都很是默默了一陣。
末了,是容宴西先表態(tài)道:“幫他聯(lián)系最好的醫(yī)院治療,費用跟給村里的援助一樣,都從我的個人賬戶上走。”
他這個人一向公私分明,在正式開發(fā)項目之前,錢全都是從私賬上走的。
從前的容宴西跟現(xiàn)在一樣,并不會看不起什么人,但那只是因為他除了身邊人外,他對其他人是一視同仁的不在意。
看來他這次真是沒白白在村里吃上這陣子的苦,看到了很多人情冷暖,也懂了很多底層人的無奈和委屈。
他們交談時,寶寶就在嬰兒車里的風鈴自娛自樂,直到外面?zhèn)鱽磬须s的腳步聲才一扁嘴哭了起來。
容宴西連忙把寶寶抱出來哄,一邊輕輕拍打她脊背,一邊兩不耽誤的繼續(xù)談正事。
辦公室的門卻很快就被人敲響了。
“進。”
門外響起了秘書處員工的話音,對方很是為難的匯報道:“容總,林總帶著林小姐親自過來了,前臺告訴他們,無論是誰,沒有預約的話容總通通不見,但他們非要往里進。”
林棠曾經是容宴西的未婚妻,榕江集團也跟容氏有合作。
普通員工遇到這樣的情況是真得左右為難。
容宴西如今已經學會了體諒他人的辛苦,沒有為難打工人,只說:“給他們安排個會議室,我待會兒就過去。”
門外的員工如蒙大赦,立刻就走了。
容宴西深呼吸一口,壓下眸中冷意道:“沒想到他們來的這么快,看來我還是小看這個林置業(yè)了。”
安檀卻有一種隱隱的預感,她從前一直以為,林棠充其量只是個心思比較縝密的女孩,但也僅限于對容宴西。
但是沒想到,連林置業(yè)干的那個勾當里,她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其中。
那林置業(yè)之前做的那些事,她又知道多少?
容宴西懷里抱著寶寶站起身來:“我還是得去見他們一面,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荷花和蓮生對林置業(yè)父女倆是特別的厭惡,但為了能保住村子,還是愿意去一趟,她拉著弟弟的手,小大人一樣說:“如果他們說謊,我就可以代表村子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