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忌諱生食,安檀的這塊鮮橙小排特意備注了要全熟,口感上更有嚼勁了不說,切起來也更困難,尤其中間還有根t形的伶仃骨頭,但容宴西手底下的動作卻是不慌不忙,連刀叉碰撞餐盤的聲音都沒有。
等安檀說完,再低下頭要繼續切肉,盤子里的牛排已經懂事無比的全都變成了適宜直接叉入口的小塊。
容宴西切完她的那塊才開始吃自己的,態度自然的仿佛本該如此。
陸知節看得嘖嘖稱奇,心說外面的八卦果然不靠譜,這容總對夫人的態度好得就快供起來了,怎么可能是有過矛盾的樣子?
他放下心來問:“村長說去年的時候,村里去過一支三人的醫療小隊,就在擴建整修前的衛生所里工作,后來的投資和援助都是她丈夫引過去的,說的應該就是你們兩個吧?”
往山村里投那么多錢,就為了改善當地人的生活,這怎么算都是筆賠本的買賣,但如果容宴西是為愛瘋狂的話,也不是不能理解。
安檀實在是懶得解釋了,索性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先默認了,之后就交給段艾晴去解釋吧。
容宴西對丈夫這個稱呼是特別的受用,見安檀沒反駁,更是嘴角微微上揚道:“村里人待我們很不錯,后來有兩個小孩子更是幫了我大忙,于情于理,我都該做些回報,不過是舉手之勞。”
“那么大的投資換成現金的話,扔進水里都能把河道堵得斷流一會兒了,這舉手之勞未免太貴了吧?”陸知節開了個玩笑。
段艾晴從旁聽著,卻是生怕他這個不明真相的群眾再勾起安檀和容宴西的傷心事,連忙抬腿往他腳上踩了一下,示意他換個話題。
搭配商務套裝的高跟鞋的鞋跟又細又長,乍一看跟鋼筆差不多,往陸知節穿著球鞋的腳背上一踩,立刻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險些下意識的喊出聲。
不過他總算明白方才段艾晴為何接收不到自己的暗示了,這么高的鞋跟能保證平穩走路就夠困難的了,有感覺才怪,他踢的那幾下怕是剛好都做了無用功,是踢到毫無知覺的鞋跟上去了。
容宴西看陸知節臉色驟變,關懷道:“陸先生,你有哪里不舒服么?安檀是你的老同學,不是疑難雜陳的話,哪怕是在餐廳里,她也照樣能幫你。”
話里話外都洋溢著對安檀的信心,他儼然把她當成了自己的驕傲。
陸知節一直把兩只腳都藏到段艾晴踩不到的最里側,這才回應了他們的好意:“我沒事,就是好多年沒吃過國內的飯了,有點感動。”
容宴西欲又止,但到底是什么都沒說,只默默在心中打了個問號。
這是安檀關系尚可的老同學,他必須給點面子。
段艾晴沒這個顧慮,直接看著陸知安盤子里的茭白蝦凍問:“這桌上有哪樣是國外吃不到的么?”
這還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