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輛黑色的小轎車緩緩消失在視野里,容宴西許久都沒回過神。
還是穿著一身白色小洋裝的安曇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聲:“宴西,別看了,以后走遠了。”
容宴西的眉心幾乎是立刻擰起來,隨手掐滅手里的煙,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你出來干什么?流程走完了?”
安曇的笑容里有幾分凄苦:“媽陪著我一起走完了。”
她說的“媽”,不是她親生母親,而是白琴書。
她親生母親坐輪椅已經二十多年了,能在臺下看著她已經很不錯了,根本沒辦法陪她走流程。
容宴西冷聲道:“還是叫阿姨吧,我媽也不見得喜歡這個稱呼。”
“但是我們定親了……”
“定親又不是結婚,不用這么早改口?!?
安曇試探著去挽他的手臂,卻被他快速躲開,防備地看著她:“干什么?”
安曇咬著唇,眼圈里有晶瑩的淚水在打轉:“宴西,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不該去容奶奶的病房鬧,更不該去醫院門口找安醫生鬧,我已經認錯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人死能復生嗎?”
“可是就算那天我沒去,容奶奶也已經到了彌留,不一定能把話說完的呀,不能把這件事全都怪在我頭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