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是在我讀小學時出車禍去世的,因此我一度很恐懼坐車,直到讀大學才想到要用直面恐懼的方式戰勝他,玩起了賽車。”
程前的家境是顯而易見的不錯,否則也不能支持他在加拿大學攝影這樣燒錢的專業,更供不起他去玩賽車。
可容宴西沒想到,他的資產來源竟然會是遺產和父母的事故保險。
這樣的經歷簡直就是心理扭曲預備役,可他卻非但沒變得陰暗,反倒是長成了陽光燦爛的五好青年,跟陳焱完全是反著來的。
程前說起自己的事來,不卑不亢:“總之婚禮上大概只會有我的朋友和幾位照顧過我的姨媽,他們不會對我的婚姻發表意見,所以學姐愿意的話,對我來說在哪里舉行婚禮都是一樣的。”
選擇權被他親自交到了梁冰冰手里,而他這樣的溫厚謙和,可以恰到好處的跟她的明艷大方互補。
兩個男人聊著跟婚姻有關的話題的同時,客廳里的梁冰冰已經打開了一罐冰啤酒。
安檀近來不能喝冰的,打開保溫杯后想要接點熱水,一低頭才發現里面不知何時已經裝滿了紅棗茶,溫度剛好能入口。
液體是帶不過安檢的,杯子早在h市機場就已經被清空過了,也不知道容宴西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替她做好的準備。
梁冰冰湊過來看了一眼,見深紅色的焦棗浮在水面,顏色瞧著煞是喜人,嬉笑道:“最近這么養生,是在為……做準備嗎?”
她沒明說是在具體為什么事做準備,可唇角笑容分明有幾分促狹。
安檀心領神會,但是故意佯裝不明白,同她玩笑道:“這趟過來是要預備參加你們的婚禮,籌備婚禮可是個耗費心力的事,我來都來了,當然得幫忙,這不得先養養生么?”
話題被扯回到梁冰冰身上去了,她喝了口冰啤酒,面上仍舊掛著笑容,只是其中多了分糾結:“婚禮大概不會在這邊辦了。”
安檀瞬間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寶寶趴在沙發上玩得正高興,倒是沒察覺到不對,順手抓住安檀的袖子,把她當成山爬了起來,只是因為還沒學會走路的緣故,這才沒法真得翻過去。
安檀一邊護著她,一邊耐心等待梁冰冰的解答。
梁冰冰跟程前的感情看起來好得很,說是蜜里調油都不為過,不該是感情出了問題啊。
“是婚禮地點的問題。”梁冰冰輕嘆出聲,她靠在沙發椅背上,微卷的發尾披在肩上,在暖色燈光的照耀下給她平添了幾分慵懶氣息。
“我對婚禮其實根本就沒什么期待,盛大與否更是無所謂,畢竟我上次婚禮倒是辦得很體面,婚紗照也在店里的展示欄里掛了很久,直到我跟陳焱離婚的消息鬧開,才被店主給撤下來。”
她再提起陳焱的名字時,話音平靜得連半分波動也無,遠不及提起程前時來得有波瀾,仿佛他就是個陌生人。
“這次跟程前在一起,我甚至連結婚證都不想領,覺得大家不合則分,以后也能省去很多麻煩,但他只同意不領證,在是否要辦婚禮的事上跟我有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