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默不作聲的打開衣柜,取出安檀的睡衣放到了床上,然后帶上門走了出去。
安檀只是看起來淡定,心里其實也很忐忑,明明都已經下定決心要維持現狀了,怎么莫名其妙的還是跨過這條線了呢?她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了。
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當作什么都沒發生。
安檀穩住心神,掀開被子想要披上睡衣去浴室,結果卻在踩上地面的那一刻險些因為腿軟而摔倒,幸好她及時伸手扯住了床單,這才沒有直接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板上。
浴室里還殘存著溫暖的水汽,是容宴西先前洗過澡的痕跡尚未完全消失。
安檀伸手擦去鏡子上的霧氣,清楚的看到了自己鎖骨和脖頸上的痕跡,同容宴西肩膀上的抓痕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切都在提醒她,昨晚的事到底有多瘋狂。
等她在浴缸里泡完熱水澡,覺得渾身像被拆過一遍的骨頭得到舒緩后,容宴西已經用冰箱里僅剩的食材熬好了一鍋皮蛋瘦肉粥,佐餐的是切成絲的榨菜。
早餐簡單,但卻很對她的胃口。
容宴西也想做的豐盛些,奈何這邊剩下的食材實在不多,又基本上都是耐儲存的類型,沒有新鮮菜肉,他忐忑的問:“要不,我叫個外賣?”
“不用。”安檀舀起粥嘗了一口,這才評價說,“粥的味道挺不錯的,而且外賣的話,我自己叫也可以。”
這話把容宴西給說的怔住了。
他替她做的許多事都是她能自己做的,只要她愿意,很輕易的就可以把生活恢復到沒有他之前的樣子。
容宴西懸著心吃完了這頓飯,然后自覺收拾碗筷,打掃房間。
安檀把衣服從烘干機里拿出來收拾好,簡意賅的問:“你想好回去后該怎么說了么?”
他們倆一個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一個早就能夠獨當一面了,但夜不歸宿之后,照樣得想辦法應付家里的長輩。
“就說我醉得厲害,你實在沒辦法把我拖回去,所以在外面湊合了一夜吧。”容宴西主動把責任全都攬在了身上。
安檀思忖片刻點了頭:“好,那就這么說吧。”
容宴西本以為昨夜過后,兩人的關系會有所改善,現在看來改是改了,但好像改的更遠了,不過她至少是沒再對他說謝謝,四舍五入也算是進步了。
上午時分,他們一前一后的進了老宅家門。
安檀走在前面,容宴西提著順路買的水果跟在后面,看起來莫名的心虛。
客廳里,不只白琴書和桂鳳枝在,安成江和譚林剛好也來這邊做客,四個人正笑容滿面的圍著獨自玩耍的寶寶夸個不停,見他們回來,沒一個覺得不對勁的。
仿佛他們早就該夜不歸宿一樣。
容宴西跟安檀頗有默契,進門前就做好了被詢問的打算了,這時見家里多了人,錯愕之余只能幫著待客,倒是被他提來的水果剛好派上了用場。
家里當然是有水果的,但剛買回來的瞧著總歸更新鮮些。
白琴書看著果盤里的葡萄,笑吟吟的對容宴西調侃:“葡萄?安檀喜歡吃啊,你現在總算是有點進步了。”
她只是在夸容宴西比從前細心會照顧人了,但這話聽在他們兩個耳中,實在很難沒有歧義。
安檀將一縷散發別到耳后,以此掩飾面上一閃而過的尷尬,轉移話題道:“寶寶今天看起來好乖,昨晚睡得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