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安檀心中警鈴大作,但在電話里沒有表現(xiàn)出來,直到見了面,才一邊坐上副駕駛系安全帶一邊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容宴西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陌l(fā)動了汽車:“去海邊。”
“我的人沒有查到梁冰冰的消息,但目前可以確定她沒有離境,就連護照也還在她現(xiàn)在的住處,至于陳焱,他手機信號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就是在海邊,之后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他說著,不忘通過后視鏡仔細觀察安檀的表情變化,見她到底還是緩緩褪盡了血色,溫聲道:“前面的抽屜底下有糖。”
自從安檀在醫(yī)院暈倒過一次后,他就把她低血糖的事放到了心上,車里除了常備著雨傘外,糖和功能飲料也成了必備品。
安檀打開鐵皮盒子取出一塊水果糖吃了,這才感覺眩暈稍淡了些,又緩了一會兒后開口說起之前的事:“艾晴很可能是梁小姐離開前最后一個見到她的人,那天下午……”
那通電話原本只是近日平淡生活里的一點小波瀾,沒想到會變成最后的線索。
容宴西聽完安檀所講述的情況,心跟著懸了起來,覺得梁冰冰怕是要不好了,車沿著高速開出市區(qū),最后不得不停在了距離海灘還有約莫百米遠的地方,再往前的路太泥濘,車開不過去。
安檀一下車就嗅到了海風中的腥氣,她最近有意在穿軟底布鞋,以預防孕期可能發(fā)生的浮腫,這時踩在泥濘地上,感覺自己簡直像是在往下陷。
容宴西及時從另一側(cè)繞過來扶住了她。
安檀心系梁冰冰的去向,再顧不上去想跟他保持距離的事,順勢扶住了他的手臂往前走,兩人一起踩著濕潤的野草往前方的斷崖走去,那是距離底下的海水最近的地方,視野也足夠遼闊。
“h市海岸線綿長,但這一段是距離陳焱手機信號消失的地方最近的一段,我實在想不明白他跑到這里來干什么,這片地方荒無人煙,也沒有沙灘或者觀景臺,根本未經(jīng)開放。”
容氏對外的生意有很多,時常需要聯(lián)絡碼頭貨船,是故他對海邊的情況還算了解:“如果說他是來找人的話也不對勁,這邊的捕撈點十幾年前就廢棄了,現(xiàn)在連附近漁村的人都不會來。”
安檀伴隨著他的話音往周圍看了一圈,越看心里越?jīng)觯@邊可不就是荒無人煙么?出事的話叫破喉嚨都沒用,她深呼吸一口:“我們報警吧……”
如果陳焱真得喪心病狂到要把人擄走或者殺害,怕是整個h市都找不到更合適的地方。
“好。”容宴西見安檀贊同,馬上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簡單扼要的報完失蹤后,輕輕拉住她的手說,“不如我們回車上等吧。”
海邊溫差要比市區(qū)大得多,昨天晚上又剛下過一場大雨,他倒是不覺得有什么,但看到安檀被風吹起的裙裾,總是忍不住替她害冷。
安檀呼出一口氣:“我看看海就回去。”
不知怎的,眼前遼闊的海面讓她感到陣陣難過,哪怕是孕期容易多愁善感,這種情緒變化未免也太超過了。
安檀不想被情緒打敗,而是想要掌控它,她緩步來到崖邊眺望著海面,在看到底下被海水打磨掉棱角的消波塊后,忽然將目光定在了一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