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書最先反應過來,拉著桂鳳枝就往回走,頭也不回的說:“回來就好,主食還得再等等,不著急。”
桂鳳枝完全沒想到安檀和容宴西到家后會在卿卿我我,這會兒真是茫然得很,直到回到餐廳里才懊悔道:“早知道剛剛就不出去了。”
安檀懷孕之后,他們兩個的進展反倒像是停滯了似的,像方才玄關里一樣的氛圍很難得。
白琴書一直想找機會勸容宴西放棄不結婚的念頭,現在希望就在眼前,反倒不急著去催他了,笑盈盈的說:“沒事,咱們出去的正是時候,他們多被打擾幾次,就知道二人世界的可貴了。”
與此同時,安檀則是揉著眉心站起來了,她見誤會已經鑄成,再解釋鐵定會越描越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其實我現在是可以自己換鞋的。”
容宴西一本正經的答復:“可我之前查看了一些資料,說孕婦最好是不要彎腰。”
安檀忍不住笑了:“那是孕后期的事了,而且誰說換鞋就非得彎腰了?我慢慢蹲下不行么?剛剛只是想坐下休息一會兒而已。”
只要思路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容宴西近來一遇到跟安檀有關的事,就忍不住要如臨大敵,把芝麻似的小事給當成天塌地陷般的大事來處理,見她不以為意,并沒有跟著放松,只說:“就當是讓我提前習慣幫你換鞋吧。”
他知道安檀獨立慣了,對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有些不適應,但想起從張秘書那里問來的經驗,還是堅持說:“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不能讓你一個人辛苦。”
“相比媽媽,做爸爸的在養育孩子的過程中能付出的實在是太少了,孕期的辛勞首先就是他們不能分擔的,要是連力所能及的照顧都不做,哪里還有資格自稱孩子的父親,妻子的丈夫?”
安檀見容宴西竟然學會設身處地的替他人著想了,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哪怕明知依靠他人是最無用,最容易失望的念頭,也還是不由的在這一刻生出個念頭。
或許孩子有個這樣的爸爸也不錯。
安檀沒有體會過類似的苦楚,但她讀初中時,班里曾有過一個父母離婚,跟著媽媽單獨生活的女同學。
那孩子學習成績原本名列前茅,結果家庭破裂后,承受不住周圍人的流蜚語和變得越來越孤獨的生活,最終為了追求刺激和關愛跟校外的社會青年混到一起,沒到畢業就輟學不讀了。
后來安檀再聽說跟她有關的消息,已經是結婚生子又離婚,讓她的孩子又重復了上一輩的悲慘命運。
安檀下定決心,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直視著容宴西的眼睛問:“你會一直記得方才說過的話么?”
“當然。”容宴西回望著她,像是要一直看到她心里去,認真的就差對天發誓了。
安檀強調:“我說的是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