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同她搭了這么久話,自認為已經問清楚了來龍去脈,都打算回去工作了,聽到這句登時停住了起身的動作:“昨天那張照片竟然不是跟拍到的么?”
這個問題早上就有了猜測,再問無疑多此一舉,但她此時是個局外人,只能這樣措辭。
劉記者沒瞞她:“聽說是個做自媒體工作室的員工拍到的,當時剛好來醫院里探望病人,時間那么晚了,竟然還能被她遇到,這簡直是天降財運。”
安檀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這竟然是個巧合么?”
說完這句,她正想再打聽一下拍照人的具體來歷,放在白大褂內袋里的私人手機先響了起來,她見來電人是容宴西,連忙跟劉記者告辭,然后換了個地方接電話。
容宴西開門見山,沒耽誤安檀太多時間:“昨晚查的事有進展了,那孩子的媽媽留下的信息只有姓名是真的,不過我的人基本已經確定她的所在了,是本市大學的學生,需要報警么?”
他講完正事,話音不由自主的又放柔了問:“你那邊情況怎么樣?我這邊來了幾個記者,已經打發走了。”
“我這邊也沒事。”安檀是徹底顧不上管這邊的瑣碎事了,現在需要她操心的病人已經不是一個了,而是兩個。
“不,先不用報警,你把學校地址發給我,我得趕快過去一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是不是還沒成年?這下子麻煩怕是大了。”
容宴西立刻表示:“我陪你一起去。”
安檀往診室走的步子怔了一下:“我自己去就好,你再過來的話……”
接下來的話有些不好說出口。
容宴西想幫她的心是真的,可她不想把兩人關系徹底綁定的心也是真的,正當她要用更堅決的態度拒絕時,他那邊已經有了悉悉索索的起身聲,伴隨一句:“放心,我這次不會被認出來。”
有了他這句話,安檀莫名更信賴了他一分,他如今說話是特別的算數,既然做了保證,就說明肯定已經想到了辦法。
兩人約定了在醫院側門外見面。
容宴西把安檀早上的提醒記在了心里,特意開了小何給她送午餐時會開的那輛車來,瞧著確實是低調了許多。
安檀坐進車里,剛要開口同他細問一下打聽到的情況,表情中的焦急就被愕然給取代了。
只見容宴西的裝扮跟早上判若兩人,他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件純色短袖衫,看起來特別的休閑,頭上甚至還扣了頂鴨舌帽,不知情的人見了,怕是要以為他接下來會去打高爾夫。
容宴西發動汽車,邊根據導航往大學城方向開去,邊同安檀解釋:“這件衣服是我在公司附近臨時買的,沒辦法,那些記者不見兔子不撒鷹,以為我沒離開公司的話,頂多會在附近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