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鳳枝見他下廚給安檀做過幾次飯,知道他現在跟從前不一樣,是會下廚的了,可醋椒魚沒那么好做,安檀如今的胃口又不好,將信將疑的問:“你會做么?”
“不會,但我可以學。”容宴西怕她不放心,特意補充道,“我有段伯伯的聯系方式,實在做不來的話不會硬撐,憑安檀和段艾晴的交情,打電話借一下他們家的家政阿姨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桂鳳枝這才放心的把明天中午給安檀做飯的任務交給了他,話音也隨之變得溫和了許多的說:“這一陣算是辛苦你了。”
因為容宴西把不想結婚的鍋全攬在了身上的緣故,她對他是頗有微詞的,不過是因為隔著一層,不便像白琴書一樣直不諱的表現出來罷了,直到最近目睹了他對安檀的細心呵護才改觀。
容宴西對安檀的親人,跟對自己的親人是一樣的,面對桂鳳枝緩和的態度,他并沒有沾沾自喜或者感到慶幸,而是語氣如常:“您別這么說,照顧安檀和孩子是我應該做的。”
他是真心把這些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時間已經不早了,安檀正在樓上洗漱,寶寶更是已經在嬰兒床上進入了香甜的夢鄉,桂鳳枝要不是下樓來倒水,也不會剛好趕上從段家回來的他們兩個。
片刻的猶豫后,桂鳳枝問容宴西:“段家的情況還好吧?安檀跟艾晴是許多年的好朋友了,從前段家奶奶對她挺不錯,這孩子看著不聲不響,其實對旁人的好都是記在心里的。”
這不過是句開場白,可因為有她的拳拳愛女之心,聽起來是格外讓人感到動容。
容宴西認真應道:“段奶奶瞧著已經好多了,只是她畢竟年事已高,生的又是大病,所以暫時不良于行,得用輪椅代步一陣子。段伯伯要照顧病人,也憔悴了些,不過回國后也會請護工。”
“那就好。”桂鳳枝被丈夫呵護了一輩子,哪怕是到了快退休的年紀,仍舊沒怎么面對過風雨,這時要她說出接下來的請求,即便是做好了鋪墊也一樣是不容易。
深夜的廚房里很安靜,只有養在一邊水箱里的鮮魚時不時發出撥水的動靜。
桂鳳枝為難不已的問:“我看你跟安先生他們一家的關系像是不錯,現在應該也沒什么大變化吧?”
過去一年里發生的事實在太多,甚至可以說許多人的人生軌跡都因此發生了改變。
容宴西不明所以,沒想到桂鳳枝身為安檀的養母,會忽然跟他提起她親生父母的事來,但還是如實答復道:“沒有。”
“那就好。”桂鳳枝又問,“那你看安檀對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