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后一直在關心別人。
容宴西頓了頓:“我認為我的腦組織還沒有受到損傷,而且如果真有什么特別嚴重的情況的話,你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安檀更無奈了:“你倒是夠信任我的。”
“我要是連你都不信,還能去信誰?”容宴西答得無比自然,仿佛事情本該如此,他抬了下手,剛好摸到她垂下來的長發(fā)。
安檀的頭發(fā)原本就長得快,懷孕后又一直沒顧得上再剪短,如今已經長到了及腰的長度,哪怕是坐在床上,躺著的人也照樣能碰到她的發(fā)尾。
這一幕實在是歲月靜好。
安檀有一種預感,再這樣下去的話,她大概要忍不住沉浸其中了,深呼吸一口后,她選擇打破這樣的氛圍:“你現(xiàn)在口渴么?”
容宴西點了頭:“有一點。”
人在失血后是不能迅速補充大量水分的,所以他昏迷之后,只能通過輸液的方式補充水分,到現(xiàn)在為止一口水都沒喝過,不渴才奇怪。
安檀立刻順理成章的表示:“我去給你倒水。”
樓下廚房里的晾水杯里早就提前備好了水,就等他醒過來喝,除此之外,還有桂鳳枝特意燉好的紅棗雞湯以及白琴書專門給他留的粥。
安檀找了個托盤,一股腦的把這些都運到了樓上。
此時不過是清晨六點鐘,家里其他人全都還睡著,她沒有驚擾任何人,就只是一個人做完了這些,是迫切的想要回報容宴西點什么。
至少得照顧好他這個病人。
容宴西已經記不起安檀上次如此無微不至的照顧他是什么時候的事了,他試圖端起杯子喝點水,奈何手臂酸疼的厲害,碰到杯子后險些把它帶倒。
這只昨天扎了獻血針的手實在是酸疼的厲害,抬起來是沒問題,但要拿東西或者靈活自如,似乎還是做不到。
他緊蹙了眉心看著自己的手,腦海里有些亂了。
安檀察覺到容宴西的異樣,拉過沙發(fā)椅坐到床邊,先往他背后遞了個靠墊,讓他能維持半躺半坐的姿勢,然后才開解道:“獻血用的針相對普通輸液針針頭更粗,你今天手臂酸疼很正常。”
她說著,將水杯湊到了他唇邊,他受寵若驚的就著她的手喝了大半杯,感覺喉嚨總算是沒有先前那么啞了,又問:“我大約多久才能恢復?公司里還有工作等著我處理。”
安檀忽然體會到了段艾晴聽她說想回去上班時的心情,嚴肅道:“你確定以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可以勝任工作么?”
容宴西現(xiàn)在連個水杯都拿不了,看起來顫顫巍巍,隨時有再次昏厥過去的可能性,但聽到這話還是蒼白著面孔道:“我沒問題的。”
就算有問題,也是必須不能講出口的,不然若是傳回到公司里,項目也許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