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那么瘦,那么嬌.小,但卻像有無窮的力量想要為周語撐起一片天。
周語看著她,低低的道:“南霜,我好痛......”
南霜心如刀割,跪在他身邊,用一只手抱住了他,“我知道。”
是的,他痛,她更痛。
溫寧離開的三年,他無數次自殘,有幾次切得手腕大動脈都斷了,是她一次次的把他從死神那里拉了回來。
看到他身上的傷,看到他絕望的活下不去,她比任何人都痛。
那些刀子,比切在她身上還要痛。
她知道他永遠也比不過溫寧,可他的眼光只要偶爾停在她身上,她就不會放棄。
她要把他從深淵拉出來,這是十九歲那年,她第一次看到他時,就許下的誓。
周語回抱住她,低低的道:“南霜,你離開吧,你救不了我。”
南霜沒說話,慢慢的把他扶了起來,“我們回家。”
周語低泣道:“回什么家,我沒有家,我媽和我哥都不要我了,姐姐也不要我了,我沒有家。”
南霜把他扶到車上,用毛巾裹住他。
昏暗的光線下,她癡癡的看著他,“周語,我們有家。”
她原本也是一個沒有家的人,可遇到周語后,她覺得有家了。
她和周語是一類人,破碎的親情,絕望的原生家庭,只想要抓住一點救贖,那份救贖卻越來越遠。
她不是一個圣母,她想救贖周語,也想救贖自己。
他們都是在深淵中行走的孩子,如果伸向自己的那支手不見了,那就永遠只能在深淵中墜落。
大雨中,南霜啟動了車子。
外面風雨交加,幾乎看不清路,但她還是帶著周語,緩緩的下了山。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