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川又問安然，爺爺的死。

安然垂下頭，死死揪著自己的手指。

對于爺爺的死，她一直很自責，也很恐懼，至今偶爾做夢，還會夢見爺爺質問她，為何害他？

安然當時確實沒想過，爺爺會因此喪命。

她也很后悔，但為時已晚。

但升壓藥這事，確實是她無意間從楚連海的口中得知，才動了給爺爺服用的念頭，導致爺爺生病。

楚黎川沒有再問下去。

他不想知道更多細節。

怪不得楚連海見過他之后，嘴里一直念著“對不起”。

楚連海那樣一個惜命的人，一直推卸責任，不肯承認身上背負人命，若不是心里愧疚到極點，怎么可能選擇自殺？

楚黎川起身，安然叫住他。

“你現在過得好嗎？”

楚黎川微微回頭，“非常好。”

安然錯愕幾秒，低笑一聲，“你為什么那么愛她？”

“因為愛，所以愛，沒有理由。”楚黎川道。

安然茫然地環顧四周。

光禿禿的牢籠，她還不知道要在這里多少年，“如果當初，我沒有那么執著地想要做你的妻子，沒有換掉兩個孩子，我現在還是安家大小姐。”

“人生沒有如果，錯了就是錯了！你應該感謝，你現在還活著。”

安然彎了彎唇角，笑得麻木又蒼茫，“我現在算活著嗎？唯一我應該感謝的是，你沒有弄死我。”

“楚黎川，其實你沒有傳那般心狠手辣！你是外冷內熱！你不是殘忍嗜殺的人，為何裝出那副樣子，讓人誤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