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長安城的父母官,抬著尸首來問案了,這對長信侯府的名聲,可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也可以說是,先聲奪人。
無論這案子結果如何,長信侯府苛待她,定會為人所知。
慕晚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她昨天并非刻意不上藥,而是這些傷痕今日,便是最好的證明。
長信侯府相隔不遠的便是宋國公府,早有下人在門口觀察著,看到慕晚吟一身傷痕,同吳明越一起進長信侯府的時候,便有人進去匯報了。
瑞德廳內,慕謙見到吳明越這般氣勢洶洶地來,眼中便已浮現戾氣。
他端坐主位,冷肅的面容,不怒自威。
吳明越不喜他這般態度,但也知道一品軍侯比他高出不少,只得先行禮,“參見侯爺。”
慕謙沒有立刻叫他免禮,反倒是看向慕晚吟之時,便冷聲喝道,“來人,將這個逆女拿下,執家法二十。”
杭清瞬間利劍出鞘,“誰敢動王妃一根毫毛!”
慕謙眼光一冷,想起自己那個沒回來的暗衛,又看了一眼杭清,便知道那人是敗在了他手上。
廢物!
“等等!”
吳明越登時氣憤,“侯爺這是何意?本官上門問案,尚未開始,您就要對本官的原告動手,實在不將本官放在眼里。”
慕謙望著眼前的人,眉眼中依舊沒有尊敬,虛與委蛇道,“本侯豈敢怠慢吳大人,只是這逆女乃是本侯家人,本侯處置她,還不需要吳大人同意吧?”
“家人?”
慕晚吟見到所謂‘父親’,美眸中溢出冷冽的嘲諷,“侯爺的刀都砍到我身上了,竟還有臉說我是您家人?
不愧是一品軍侯,臉皮就不是一般的厚啊!”
她犀利的辭,聽的眾人都一愣。
吳明越料想她恨極了養父母,卻不想,她能說出這么難聽的話來。
更讓人無奈的是,她說的還是實話!
“賤人,膽敢栽贓侯爺!”
林青蓮自偏廳走出,她身穿華貴衣裙,鬢邊簪著牡丹紅寶石金釵,侯府主母的氣勢凜然。
此刻她指著慕晚吟叱罵,“我們養育你十三年,雖無骨血之親,可這十三年的養育之恩,你怎敢如此辜負?
你還帶人上門,來查問你父親!
好一個誣蔑,好一個狼心狗肺!”
她嗓音極重,辭之間的犀利,直指慕晚吟心臟。
外人眼中,慕晚吟是村婦之女,高攀侯府,不孝敬養父母,已是有違綱常倫理,如今還誣告養父。
簡直齷齪至極!
侯府中,下人也議論紛紛:
“好沒良心!當初就該打死她!”
“侯爺夫人如此心善,不僅不要她報恩,還讓她嫁給宸王,豈料她這般翻臉無情!”
“畜生都比她有情義,侯府就是養條狗,都不會這般反咬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