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顧朝惜沒還手,是他單方面的揍他,揍到他吐血,揍到他這張引以為傲的臉,鼻青臉腫的,顧朝惜還是在笑,“圣旨打壞了,你也要被問罪的,想想你孤山上的母后吧!”
豫麻木的住手,他看著顧朝惜,眼前是一片茫然。
沒有意義了。
打死顧朝惜,也不會改變現在的局面了。
他在這朝局之中,真的很渺小,他所擁有的心性,也不過是爭斗之中的一粒沙子,散在空氣里,連影子都看不見。
“豫!你別一副自暴自棄的可憐樣子,誰讓你不夠強大呢?你若能奪了蕭驚寒的權力,登上太子之位,施恩于他,一樣能保住他的地位!而不是現在,在這自責愧疚的自怨自艾!”
顧朝惜朝著豫的背影大吼。
豫獨自握著圣旨,走在這春寒的夜中,身影孤單,透著凄清。
顧朝惜很想跟上去走在他的身邊,可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有些路,沒有誰能陪伴著誰去走。
慕晚吟守在趙士程床前,趙士程全身換血之后,看著自己經脈上的金針,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師父,恭喜你啊。”
她曾說第六針尚未研習透徹,如今看來,是她又突破自己了。
慕晚吟讓他別說話,這樣的大治療完成,他整個人身體都會很虛弱,需要精神去抗排異,他還得足夠堅強,才能撐得過這段休養的時間。
趙士程也覺得很難受,躺在床上都暈的天旋地轉,但他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蠱毒被除,食血蠱都被逼出體外了,他這一身血都換掉了。
真是危險。
慕晚吟又喂了趙士程欞木剛熬好的藥,讓他先睡著。
欞木替她收拾藥箱,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慕晚吟問它怎么了,“靈體也會生病?”
欞木搖搖頭,“不是生病,是……被召喚了。”
“什么?”
“藥王谷的傳承是隨著一代主人的逝世,才會到下一任主人體內,我沉睡過,醒來便是在你身體里了,可你父親還活著。”
“慕謙?他能把你召喚離去?”
欞木繼續搖頭,“我不知道,我是與你血脈相連的,除非你死了,否則我和藥王谷會一直在你身體里,可若是你父親還在……我不知道我和藥王谷,會不會一直存在你體內。”
“你別走!”慕晚吟握住欞木,與它血脈相依這么久,她早已將它當成了身體的一部分,是她靈魂的伴侶,陪著她渡過了許多孤苦的時候。
她舍不得它。
“我當然不想走,跟你在一起這么久,你父親是什么人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靈體也是會嫌棄主人的。”欞木刮了刮她的鼻梁,“當初你戀愛腦追著蕭驚寒的時候,我就特別嫌棄你。”
可好歹,慕晚吟是一個令人欣慰的主人,她聰慧,沉穩,果斷,勇敢,能成為她的靈體,才是它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