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獻文帝覺得很新奇,放在耳邊聽了聽,隨后龍顏大悅,“果然有海浪的聲音?你方才說這叫什么……珊瑚螺?果然是小阿豫見多識廣啊,既讀萬卷書又行萬里路,朕在宮中成日病著,可就等你來告訴朕民間見聞了。”
獻文帝摸了摸豫的頭,目光慈愛。
豫也是個孝順的孩子,“若皇上喜歡,我下次再帶更多稀奇東西進宮送給您。”
“好!就這么說定了,常來看朕啊!就像你皇叔看皇嬸似的,殷勤些。”
獻文帝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揶揄了蕭驚寒一把。
蕭驚寒輕咳一聲,“皇兄,今日御膳不錯,給臣弟裝上些,臣弟帶走。”
“帶走?”獻文帝倒覺得稀奇,“你不是常說王府一應俱全嗎?竟看得上朕這里的御膳?今兒哪個御廚合了你的胃口了?”
“倒沒有,離太醫院近,臣弟帶去送人。”
蕭驚寒說完,就起身告辭了。
獻文帝和倆小輩一愣,最后還是顧朝惜憋不住笑出聲,“哈哈哈!皇上,皇叔這是故意秀給您看呢!讓您打趣他這么半天,他索性拿您這的御膳,去太醫院借花獻佛啊!反正好吃的御膳不流外人田。”
獻文帝尷尬了一瞬,又笑出來,“朕這是賠了御膳又折兵。”
好人全讓蕭驚寒去做了。
蕭驚寒拎著御膳到太醫院的時候,王院正正在慕晚吟這,跟她道歉和談。
慕晚吟此前沒有與王院正爭辯,更沒有怪他故意冷落忽視她,對太醫院里罵她的閑碎語視而不見。
反倒是朝堂上被參奏,她自證能力,讓眾人都清楚明白之后,她才等王院正來找她。
王院正被獻文帝罵的難受,又羞愧于對女人抱有偏見,這會兒在她面前老臉通紅,“王妃不與下官計較,實在大度,前幾日的事情,也是下官的疏忽,沒有及時為王妃分配職責,倒是讓王妃自己辛苦的一趟趟出府問診。”
“停。”慕晚吟一拍桌子,“王院正這番話,一點道理都沒有。”
“怎會?下官是……”
“首先,您對我的稱呼就可以看出,您還沒認清我的身份!”慕晚吟不待他說完便打斷,“在太醫院,我是七品太醫丞,是王院正您的同僚下屬,不是什么王妃,您不必對我如此畢恭畢敬,禮數到即可。
其次,我認為您的疏忽,不是忽視我這個人,而是您從心底就看不起我的醫術,更看不起能做醫官的女人。”
王院正眼睛亂轉,頓時覺得心虛。
當真是什么都被她說中了。
“我這段時日所為,或許有很多地方您不明白,您也不認可我的醫術,但我會盡力,讓您知道,我懂醫術,也能教學,更知道為醫者的責任,是讓天下人都無病無災,而非爭權奪利。”
慕晚吟一字一句都鏗鏘有力,大義凜然于胸,令王院正敬佩。
他聽她接著說了許多,直到后來走出去,都是一愣一愣的,大概是過于震驚接受不了,也有可能是顛覆了他的認知,他需要好好整理和接受。
蕭驚寒見他如此,也沒讓他行禮,拎著御膳便進了慕晚吟的診療室。
慕晚吟穿著灰藍色官袍,前一刻還義正辭的教訓王院正,此刻蕭驚寒一來,她的眼神就變得清透靈動,像林間活躍的小鹿,朝他奔了過去。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