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也不怕師父他老人家聽了生氣。”
“生什么氣啊?”
朱神醫戴著面罩,搬了一布袋的藥材進來。
眾位弟子尊師重道,立刻噤若寒蟬,方才那個說慕晚吟更厲害的弟子,此刻更是將頭埋的低低的,生怕被朱神醫給揪出來,痛斥他不尊師長。
朱神醫笑了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五,你很有眼光嘛!”
顧小五瑟瑟發抖,“師父我錯了,弟子學藝不精,胡亂語,請師父見諒,弟子今晚立刻抄醫書……”
“誒,本來老夫就覺得,慕太醫的醫術更勝一籌,你的眼光是極好的!”朱神醫笑瞇瞇的。
“咱們學醫之人,本就肩負救治天下疾病的重任,病人會諱疾忌醫,但醫者最忌同行傾軋,更莫說,慕太醫是個年輕的女子,你們可莫要以為人年輕,女孩子,就當不了好大夫,治不好病人;
從老夫見慕太醫第一面,就被她的醫術折服了,這么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的仁心仁術,更是令人敬服,莫說是你們了,老夫自己啊,都想腆著臉去問問慕太醫,還收不收關門弟子。”
就她會的天玄七針,他就不知道自己學多久能學會。
就莫說制藥開藥這方面了。
消炎藥,酒精,這些東西,盛醫山莊這么多年,都沒做出來過。
顧小五長舒了一口氣,活躍起來,“我就說,師父您老人家不是這么小心眼的人。”
他們盛醫山莊相傳百年至今,是有一定道理的!
“哎,回頭老夫跟慕太醫說說,要是她有時間精力啊,能教一教你們多好,其他弟子,也該多下山學習,歷練歷練。”慕太醫拍著顧小五的肩膀,思慮的有些遠了。
“師父,您這藥材哪搬來的?怎么這么少?”顧小五打開布袋撿藥,卻發現今日送來的藥材,比昨天更少了。
他和另外一個師兄是負責煎熬的,他們昨日便苦惱,有些病人還沒吃上藥呢。
朱神醫眉眼沉著沒說話,讓顧小五先按這個藥量,給癥狀重的病人先煎藥。
顧小五聽話去做了。
朱神醫去尋了斂秋,斂秋是統管病人飯食生活的,此刻也在不停的發愁。
“斂秋,咱們這的糧食,還夠幾日的?”朱神醫問道。
斂秋的眉心都擰出了折痕,“算上今日所用,僅夠四五日了,肉粥已經做不了,幸好還有些水井,既可食用,也可以儲藏蔬菜。”
“王爺那邊,沒有消息嗎?”蕭驚寒是全權負責這次疫病的治療,獻文帝放權給了他。
此前一直都好好的,直到這幾日,不僅藥材沒有了,眾人所用的糧食都不夠了,若是再不送補給過來,這整片的安置房,就難以再支撐下去了。
斂秋搖頭,“從前都是藍瀾親自送藥和糧食,兩日一送,如今已經四日不見藍瀾了,不知道外面是何情況。”
他們這院門一關,只有送來的病人,還沒有能出去的,外面也是重兵把守著。
“王爺曾說調派太醫過來,這么多日了,別說太醫,醫工和藥童也不見,僅靠著王妃和我們這幾個,實在人手不充足。”朱神醫說著,還扶了扶有些暈眩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