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槐安看到她這么堅持,也不好多說什么。
他是戶部大員,看賬目自然是比慕晚吟仔細的多,沒一會兒就給她找出了問題所在,還教她方法,怎么去追查銀錢,與商販談判。
慕晚吟拿了謄抄的賬本,就往上層樓去了。
藺槐安將她的消息寫成信箋,傳書給藺云婉。
藺云婉收到的時候,還在走去嶺南的路上。
千里之遙,山高水遠,路上就得走十來日,加之藺云婉有些水土不服,坐馬車第三日就開始吐了,蕭清瀾便下令,暫緩行程,坐車半日,到驛站便歇半日,第二日再出發。
如此拖延,十日了她們離嶺南還有三百多里。
藺云婉捏著信箋,還未打開,胃里就是一陣泛酸,讓她捂著嘴躬身朝邊上的盆吐去。
她臉色蒼白,哪怕用了脂粉妝點,此刻在蕭清瀾面前,也顯得很狼狽。
藺云婉其實很不想讓他看到的,她再次提出,“世子不如去騎馬,亦或者換一輛車坐……”
她這吐的死去活來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蕭清瀾坐在她對面,將她扶起來,又耐心的給她倒了熱水讓她漱口,繼而給她拍著后背安撫,“不怕,我陪著你,這信可要我念給你聽?”
藺云婉本不習慣這樣的親密,可他說了,已經是未婚夫妻,他就會盡到照顧她,保護她的義務,他們成親以后,他也會做好一個丈夫。
藺云婉望著他俊朗又淡漠的容顏,臉頰泛紅的,將手中的信交給了他。
蕭清瀾面色如常,打開信為她讀了起來。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進,窗外的陽光偶爾滲透進來,落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有幾縷陽光在他喉結上跳躍,顯得十分俏皮,隨著他喉結滑動,透出一股男子獨有的魅力,藺云婉一時盯著他失了神。
“藺大人說慕晚吟現下已無事,讓你不必擔心?!笔捛鍨懩钔炅诵?,垂眸看到藺云婉,她正紅著臉朝他發呆。
他任由藺云婉看他,既不害羞躲避,也不并未表現出多余的感情,只捏著腕間的佛珠,緩緩轉動。
佛珠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將藺云婉扯回神,她訕訕收回目光,“抱歉世子,是我冒犯了?!?
“無礙?!?
蕭清瀾還扶著她,問她有沒有好一點。
藺云婉想起自己方才看著他那般出神,一時無比的尷尬,直至想起慕晚吟,藺槐安這信里,說了慕晚吟如何被誣陷,蕭驚寒又如何絕情,慕晚吟又如何絕處逢生的事。
她一時想不清,便大膽的問蕭清瀾,“世子跟宸王,可是感情深厚?”
蕭清瀾彎了彎唇,“尚可?!?
藺云婉是看不透蕭清瀾的,但既然有一句尚可,那起碼站在男人的角度,對蕭驚寒有所了解,“世子可知,王爺此舉何意?我看得出,他對慕晚吟感情很深厚,他還為了慕晚吟想盡辦法與我……”
這話有些難以啟齒,但她還是繼續說,“與我絕婚,想來是不會對慕晚吟如此絕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