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好的皇叔了。
“好,你說他疼你,那你去找他要虎符,若他肯把虎符交給你,朕就信他是真的疼你!”獻(xiàn)文帝鐵青著臉說道。
豫出宮到宸王府,當(dāng)面就與蕭驚寒說了這話,他有些不好意思,“皇叔掌軍多年,軍權(quán)很重要,可是皇叔又沒有謀逆之心,此時(shí)將兵權(quán)交給我,我保證讓父皇不再猜忌皇叔,保證皇叔的生活,會(huì)跟以前一樣的!”
他只是要拿虎符,去消除父皇的疑心,證明給父皇看,皇叔沒有異心,皇叔也是真的疼他。
這樣,他們只要再除掉蕭彥辭,日后,便可徐徐圖之了。
蕭驚寒坐在太師椅上,他打量著眼前穿著錦袍的少年,他比之前高了,也瘦了,眼角眉梢里的恣意張揚(yáng),都有了收斂的痕跡,可他心中依舊沒有城府,沒有謀算。
“阿豫,你可知握有兵權(quán)代表什么?”
“鎮(zhèn)邊境,安四方,守百姓安康。”
“那你可知,如何為將,統(tǒng)領(lǐng)士兵?”
“為將者,忠為先;武功兵法次之,品行俱佳,為人臣服,身先士卒,方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將領(lǐng)?!边@些,他從小跟著蕭驚寒學(xué)習(xí),都聽他講過的。
“你覺得自己做到了多少?”蕭驚寒提問的聲音很輕,卻讓豫怔住了。
他開始思考起來,他會(huì)忠君,忠的是自己的父皇,武功兵法他也不弱,論品行,他自認(rèn)不差,可身先士卒,為人臣服……
豫想起了秀州一役,跟著他去的三千精兵,折損了一千人,還有那些被段玉恒殺掉的,他都沒能替他們收尸,還要撫恤他們的家人……
豫像是突然被提醒,連忙便說,“皇叔,我要先去找他們的家人……”
“本王已經(jīng)替你撫恤過了?!笔掦@寒的聲音,止住了他的腳步。
他輕叩桌面,嗓音之中的平靜,正好襯出豫的毛躁,“你的品行,忠心,武功都不弱,可為將者不僅僅只考究這些,本王手中有王軍十萬,邊境將士數(shù)萬,
他們跟隨本王征戰(zhàn),十年之久,本王絕不能輕易將他們,交給一個(gè)沒有做好準(zhǔn)備的人?!?
“可是我……”豫想說,他還有很多時(shí)間去做準(zhǔn)備,但是現(xiàn)在只有他拿到兵權(quán),才能讓父皇消除疑心??!
“你回去吧,待你準(zhǔn)備好了,再來找本王談。”蕭驚寒沒有多留他的意思。
豫看著他,這么近的距離,明明他身上也沒有很重的威壓,可他就是有了一股挫敗感,好像自己真的比皇叔差很遠(yuǎn),遠(yuǎn)到他這輩子,可能都比不上皇叔一半。
他鬼使神差的走到他面前,鼓起勇氣問道,“皇叔不肯給我兵權(quán),那你可以……不要搶走晚吟嗎?”
這話一說,豫就覺得自己輸了。
可他沒有辦法,就像蕭驚寒說不給他兵權(quán)就可以不給他一樣,他沒有辦法逼迫蕭驚寒,只能求他。
蕭驚寒沒有開口,就這么平靜的看著他。
豫被他看的愈發(fā)心慌,甚至都覺得他自己犯傻了,“如果我跟晚吟成親了,我也可以勸說父皇,不再猜忌你,父皇他如今……”
“他如今疼你,你便覺得皇位是自己囊中之物了?”蕭驚寒的笑聲里,帶著一抹濃重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