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瀅擦干了眼淚,眼底是一抹實實在在的精明,“若是以前,我肯定要去祖父面前哭,去找一找大哥哥的,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咱們家要什么沒有?我爹也是四品大員,我何苦去高攀那太師府?嫁了難道日子就一定好過?我要尋一個未來姐夫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最好他也只愛我一個人!別弄那些妻妾成群的,勞心費神看著都煩。”
折柳心中警鈴大作,“我的三小姐,您可別犯這個糊涂啊!”
宋雅瀅才不聽她的呢,她若有空,也要出門遇一遇,看看她的緣分和心上人,究竟在何處。
折柳被嚇的白了臉,想去找老爺夫人,卻又怕小姐整治她,她急的在府里團團轉的時候,聽見丫鬟們閑聊,說起家里大公子,去兄弟家吃三胎孩子滿月酒了。
她一想,得!大公子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沒成婚呢,宋家這是祖傳的為愛執著。
她的三小姐……罷了罷了!
沒得治。
軍區醫院里,慕晚吟剛在給一個老兵接骨,他多年前留下的傷,未能及時的治療,已經瘸了很久了,她試了一下斷骨重接,應該能長好。
只是這過程格外辛苦,浴血沙場的戰士,也免不了疼的落淚。
慕晚吟處理好之后,讓人把他抬去病房里養著,又仔細記錄病況整理成冊,回頭她全都要送到獻文帝面前去御覽的。
朱神醫也過來了,他如今是朝廷高薪聘請的‘編外人員’,按時間排布在各大醫院坐診,每天想要經他治療的病人都爆滿,一號難求。
朱神醫今日是趁著休息,來看一看慕晚吟。
她身穿素服,治病的時候嚴肅謹慎,一點也不像十幾歲的小姑娘,反倒比他還要老成持重一些。
朱神醫坐在她的面前,揣著袖子,不自覺的嘆息了一聲,“唉,今日杭清先行,明日大皇子也要率軍出征了。”
慕晚吟整理好脈案,抬頭看了他老人家一眼,“軍醫充足,您年紀大了,這一年多奔波勞累,就別去吃苦了。”
他們這一年多的努力,匯聚了天下醫者精英,也教出了很多優秀出眾的醫生,朱神醫是不必大老遠跑去戰場上的。
該頤養天年了。
朱神醫倒不是為這事,他只是看著慕晚吟的素服,內心憂慮,又不敢輕易問出口。
可他還是不打算憋著,“你說,王爺他真的……出事了嗎?”
慕晚吟握筆的手一頓,臂力收緊,頓時僵硬了起來。
朱神醫看到她立刻變紅的眼睛,手忙腳亂的,“你別哭啊!我這也是,也是……擔心王爺!”
蕭驚寒自打進了宗人府,就沒人再見過他,漢王府都不許人去看了,蕭彥辭又是打著他死了的旗號出兵叛亂的。
現在誰都不敢提起他。
可他到底如何了啊?
這不僅僅是他,也是天下臣民都憂心的事。
慕晚吟擦了擦眼角的淚,聲音哽咽,“我也不知道,紅綃進去宗人府查探了,牢房里沒有人影,只有一灘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