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也體會到了,對于豫來說,顧朝惜的存在是多特別的,她盡力的救治,給顧朝惜縫合傷口,用天玄七針止住了出血,但是她現(xiàn)在沒有藥王谷,只有軍中的藥材救治,所以沒辦法讓顧朝惜很快的好起來。
她施救之后,就把床邊的位置讓給豫了,豫為她準(zhǔn)備了洗漱的熱水,“你先去修整一下吧,我知道,你晚上還要去治療傷兵。”
他很貼心,慕晚吟也很感謝。
但他們之間,并未有過多的話,哪怕豫眼底有些不舍,她看到了,也當(dāng)做沒看到。
慕晚吟也只是在自己的營帳里,換了套衣服便打算去傷兵營,她在營帳外見到了慕晚臨,他臉色比豫更為沉重。
“姐姐。”
“臨兒,你是不是聽說了家眷們被劫走的事。”
慕晚臨點(diǎn)頭,絲毫不掩飾憂慮,“朝中重臣官眷被劫,人心浮動,朝局必定不穩(wěn),敵軍重新集結(jié)兵力,整合糧草,勾結(jié)外敵,會拉長戰(zhàn)線,太子殿下未必能反擊。”
長時間的戰(zhàn)線拉鋸,對民生的傷害太大了,軍需損耗也大。
何況重臣家眷在手,萬一朝臣們意見不合,叛亂起來……
后果將不可收拾。
慕晚吟不意外他能想到這么多,但他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
“臨兒,你如今身份尷尬,太子殿下能保住你,但未必能施行你所想。”
“我自是知道,我若不能建功,侯府必定會被株連,三哥和母親都逃不過。”
所以他現(xiàn)在,必須想出辦法來。
慕晚吟讓他先跟她一起去傷兵營,一邊給她幫幫忙,一邊想辦法,慕晚臨很聰明,一些簡單的醫(yī)療包扎,他一學(xué)就會,一些藥材的使用,慕晚吟給他講了一遍他也記住了。
慕晚臨在她忙碌的時候,把她說過的藥材藥性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他自己調(diào)配了藥之后,端給慕晚吟嘗試,慕晚吟眼底劃過一絲驚艷,“果然是腦子好使的人,上手什么都快?你這調(diào)配的解藥,劑量十分準(zhǔn)確呢。”
慕晚臨沉穩(wěn),絲毫沒有被夸的飄起來,反而問了慕晚吟更多藥材,慕晚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把毒藥的調(diào)配也告訴他了。
慕晚臨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自己調(diào)配了一些藥,放進(jìn)了腰封里。
顧朝惜醒來的時候營帳中空無一人,只有慕晚吟來給他換藥,他臉色臭,慕晚吟也不待見他,但兩人該上藥上藥,該詢問詢問。
慕晚吟告訴他,今日慕謙叫陣了,把何御史夫人押上了城墻,逼迫豫給他四百石糧食,否則便殺何御史夫人。
何御史夫人身份貴重,又懷著孩子,豫唯恐她有損傷,當(dāng)即便派人送出了軍糧,此刻正在營帳之中,被人指責(zé)。
他太過心軟,因?yàn)橐粋€人便快速的給了糧食,慕謙手里還有三十多人,一個一個的威脅下來,他們這場仗索性別打了。
顧朝惜眼底劃過一抹涼薄,“老子就應(yīng)該早點(diǎn)醒來,絕對不會讓他……瞎給糧食!”
“不給,你可不怕朝中不穩(wěn)?何御史夫人雖只是家眷之中的一人,可那被劫的家眷里,還有顧夫人和琢的未婚妻,死一個何御史夫人,下一個死的又是誰?”
顧朝惜懶得跟慕晚吟嚼舌頭,婦人之仁只會害了豫,照他想的,那些人哪怕死在他手里,讓他背一世的罵名,被朝臣五馬分尸,他也不會讓豫低頭一次。
慕晚吟與他們意見不同,卻也無法參與軍政,可她正要去傷兵營,卻被琢帶人囚禁了起來。
他眼底血色彌漫,看她宛如看仇人一般。
慕晚吟安靜的被帶進(jìn)了單人營帳,冷颼颼的凍了一天,才有杭清來見她,向她解釋緣由。
杭清說,“慕晚臨叛變了,他刺傷了太子殿下,逃到青州城去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