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覺得他的想法不成熟,“其他府邸多有女眷,朕不派宮中嬤嬤去看著,獨派人去恒陽王府,豈非有意體現特殊?”
“你與恒陽王府的關系密切,本就特殊,難道不該給更好的待遇嗎?本王聽說,那湖陽郡主柳含盈,還是你親自寫的封號給她?!笔掦@寒說起來,可比他坦然多了。
裴珩想想也是,本來老王爺就是扶他上位的功臣,不特殊款待,才顯得有些心虛呢。
蕭驚寒神色如常,便看著裴珩往他挖的坑里跳了進去。
但裴珩也有他狡詐的一面,他不能單獨去見慕晚吟,他把蕭驚寒也困在西暖閣里,兩人聊天下棋,面對面的捆綁,直到柳程入宮拜見,三人又一起談論了起來。
宮宴時分,慕晚吟跟隨秦氏和柳含盈,一同進了順貞門。
命婦和貴女們,都已陸續入席,還未入席的,也都有相熟之人,在華陽宮中散步,交談著,男女席位分明,可遙遙相望,卻又不會失禮冒犯。
柳家女眷的位置上,慕晚吟撿最后面最不起眼的坐了,完全避開柳含盈的光芒。
可柳含盈哪里會放過她。
哪怕她今日雖母親一同前來,遇到了夫人小姐們,個個都將她夸成一朵花,贊她衣裙華貴,氣度超然無人可比。
可她們還是會注意到慕晚吟,有一位與秦氏交好的夫人好奇問道,“這邊是老王爺的外孫女,貴府上的表小姐吧?可真是傾城容貌呢!”
“是啊,好美的少女,讓我身為女子,都看愣了,等下不知要博得多少王公大臣的青眼了!”
秦氏表面上應承著笑,心底卻早已罵開了:慕晚吟哪里就那么漂亮了?
與她親生的柳含盈相比,她那一身穿的寒酸丑陋,簡直都不配跟她們坐在一起。
柳含盈沒她這么沉穩能裝,哪怕表面都還在笑,眼底卻暗藏了無數嫉妒的鋒芒,她太嫉妒慕晚吟那張臉了!
她的五官,不知是怎么生的,竟是一點缺陷都沒有,肌膚瑩白身姿飽滿,重病在床都瘦成那個樣子了,那該長肉的地方,卻是一點都不吝嗇的!
剛才那位夫人說的很真實,她一個女人看她都要看醉了,落在男人眼里,不個個都得盯著她,恨不能垂涎三尺?
柳含盈將母親拉到一邊,怨怪的看了她一眼,“娘,您還說這次帶她來能出丑,可剛入宮表哥就派了嬤嬤在我們身邊伺候,我……壓根沒地方下手!”
平日里她在王府為難為難慕晚吟,她像個沒長嘴的狗,讓她欺負也就欺負了。
可如今是在皇宮里,表哥裴珩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一路靠殺戮上皇位,他手段狠辣可是出了名的,她才不敢在他的地盤隨便放肆呢。
這下,可要讓慕晚吟出風頭了!
秦氏安撫的拍著女兒的手,“看你這氣度,慕晚吟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怎么就急成這個樣子了?本來今日也是來給她相看人家的,若是她被誰家小公子看上,回去正好說親給她嫁出去,免得在府里礙眼!”
“不行,母親!今日來的都是王公貴族啊,她憑什么嫁他們?那得賠給她多少嫁妝?王府的嫁妝,都應該是我的呀!怎么能分給她呢?母親,你今日務必讓她出丑,絕不能讓她在這樣的場合里,挑到夫婿,更不能被我仰慕的男人給看見!”
柳含盈年紀不大,藏不住事,話一密集,心事就順嘴透露出來了。
秦氏心頭警鈴大作,抓著她的手逼問,“你竟有仰慕的人了?是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