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的婚事,也得盡早辦了,朝中諸事,他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慕晚吟沒什么意見,她只是有些舍不得外祖父和外祖母,蕭驚寒陪她回門的時候,就多待了一會兒。
慕晚吟在壽安堂里,跟外祖母握著手,哭了許久。
她怕老人家出事,一直想為她扎針提氣,可老王妃不許,她就抱著慕晚吟,“這些自有府里大夫去做,你且讓外祖母多抱抱吧,外祖母以后……就抱不到了。”
她的哀傷都寫在了臉上,眼淚的滾燙,一滴一滴灼燒著慕晚吟的心。
慕晚吟趁她不備,摸了下她的手腕,人一瞬間便僵硬了。
“小姐啊,這是老王妃一早便給你燉的桃膠燕窩粥,你快吃些吧,老王妃多少年沒親自下廚了呢。”吳嬤嬤連忙拉下慕晚吟的手,讓她吃些東西。
慕晚吟麻木的從老王妃身上下來,看著熱氣騰騰的粥,邊吃邊流淚,祖孫之間,有些話,誰都沒有說出口。
老王妃見她吃飯,小口吃著,一邊噘嘴一邊抹淚,越發(fā)的想念自己女兒了。
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就連這吃飯時噘嘴的小動作,都是相同的習(xí)慣。
她的小女兒,可是她的心頭肉啊。
“茹兒……”
老王妃看著慕晚吟,不由得呢喃出聲。
天色漸漸晚了,老王妃也跟慕晚吟做了最后的告別,“蕭驚寒雖是大晟朝的人,可我和你外祖父都見了他,你外祖父拋開你受傷之事不談,對他的評價不是一般的高,他說這世間,再難有比他更優(yōu)秀的男人了,比他自己年輕時候,都要厲害許多。
他又疼愛你,往后的日子,總是會對你好的,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定會平安順?biāo)欤粫衲隳镆粯印?
老王妃說著,又不忍落淚了。
她雖放心將她交給蕭驚寒,卻也還是叮囑她,“若是來日男人變了心,你也切莫學(xué)你娘,一直追逐著他,要及時止損,這大周恒陽王府,會一直留著青梨院給你,知道嗎?”
慕晚吟紅著眼點頭,“我知道,讓外祖母替我操心了,您要好好保重身體,明年我便再回來看您。”
老王妃笑出了眼淚,“好,等吟兒明年回來,我再給你做好吃的。”
她摸了摸慕晚吟的臉,便讓她離開了。
這一去,山高水遠(yuǎn)……
老王妃長舒了一口氣,身體猶如抽絲一般,倒在了床榻之上。
慕晚吟來到前廳,又同家里其他人告別,便是一直與她作對的長房,此刻也沒了從前囂張的氣焰,她看柳旭一直緊握著拳頭,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就連回娘家的柳含盈,都很是虛弱的蒼白著臉,好像沒空嫉恨她了。
慕晚吟一一收入眼底,行至外祖父面前,向他磕了個頭,柳程似是也蒼老了很多,但他將黑袍人交給蕭驚寒之后,便放心了不少。
“吟兒,已嫁做人婦,就要記得夫婦一體,若有事,要與夫君有商有量的,切莫沖動,一切都不如保重自己,來得重要。”
柳程語重心長,雖未明說,卻也寄托了他這個外祖父對孫女所有的疼愛。
慕晚吟屈膝頷首,“是,吟兒知道了。”
柳程讓她把嫁妝都帶上,便送她跟蕭驚寒上馬車了。
恒陽王府給她的嫁妝,足足綿延了一條街,是大周自開國以來,遠(yuǎn)嫁的最壯觀的隊伍,百姓有序圍觀,甚至還被史官給記錄了去。
“慕晚吟嫁列,周自開基以來,遠(yuǎn)適最盛,百姓聚觀,情由恒陽寵。”
這是后話了。
慕晚吟放下車簾,靠在蕭驚寒身邊,看著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忍不住問,“表哥真的就這么放你離開了嗎?你們交換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