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束把玩著木牌,心情十分不錯。
秦國的地圖馬上就要更新了。
往后他去一處,就得在地圖上添一地。
……
邊境,瞿元中拿著信,笑的胡子直顫,多少年了,這片疆土終于要往外擴了!
“傳令全軍,趕赴惠山!”瞿元中朝外喊,中氣十足。
“是!”
衛(wèi)兵高聲應。
僅一刻鐘,先鋒部隊就出發(fā)了。
這么大的動靜,蕭國、齊國自然接到了消息,但他們只能沉默。
在沒找出槍和炸藥的應對之法前,這王八他們不做也得做。
魯徐歸降,楊束毫不費力就拿下了惠山。
看著面前干瘦的業(yè)兵,楊束必須說,業(yè)國是被業(yè)帝作死的。
都成這樣了,業(yè)兵都沒叛亂,一心守衛(wèi)疆土。
若不是業(yè)帝太昏聵,這些人怕是寧肯死在炸彈下,也不會歸降。
“方壯,把軍餉發(fā)了,再運十車肉來,讓他們吃頓好的。”
“皇上,半年的軍餉,不是小數(shù)目啊。”方壯貼在楊束耳邊道。
“拿錢買忠誠,多少都劃算。”楊束目光深遠,讓方壯趕緊去。
業(yè)兵坐在一起,一個個低垂著腦袋。
“開心點,至少我們還有命在。”一人擠出笑,活躍氣氛。
“也就剩條命了,降兵,比豬狗好不到哪去。”
“李四!”有人輕喝出聲。
“難道我說錯了?”被稱作李四的男子,神情冷淡的開口。
眾人一陣沉默。
“秦帝有大氣魄,他或許和其他帝王不同呢?”一衛(wèi)兵帶著些期待道。
“天真。”李四腳往后移了移,把出來的腳趾縮回鞋子里。
“聽說過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不管表現(xiàn)的多么好,我們都不會得到信任,做的越多,越會被懷疑用心。”
“記住,他是秦國的帝王,不是業(yè)國的。”
“我們的存在,對秦國來說,不是助益,是威脅。”
衛(wèi)兵眼里的期待散了,頭深深低了下去。
“會有軍餉嗎?”
寂靜中,一個鬢發(fā)凌亂的衛(wèi)兵低聲問。
“再不寄錢回去……”衛(wèi)兵捂著臉哽咽。
眾人情緒越發(fā)低落,他們已經(jīng)不敢往家里去信了,就怕收到噩耗。
各地都不安生,米糧的價一日比一日高,上一次發(fā)軍餉,還是半年前。
能寄的,他們都寄了。
什么都掏不出來了。
家里有兄弟還好,沒兄弟,寡母妻兒要怎么活?
不知是誰開始哭,短短幾分鐘,哭聲一片,叫人聽著就心酸。
魯徐遠遠瞧著這一幕,眼眶濕熱,皇上怎么對得起這些人啊!
他們駐守惠山,多年來,無怨無悔,可他們敬畏的帝王,卻連基本的溫飽都沒給他們。
一雙鞋縫了又補,補了又縫,就是底磨穿了,仍要繼續(xù)穿。
明明是駐守邊境的兵,卻比乞丐好不到哪去。
魯徐跪坐在地上,鐵骨錚錚的漢子肩膀聳動不止。
為什么要糟踐他們滿腔的熱血!
“風大,回去吧。”楊束握住崔聽雨的手,不想她再看下去。
這些業(yè)兵是可憐的,他們不能怨,更不能反,邊境要生亂,國家就真的危急了。
他們只能眼巴巴的瞧著晉城的方向,盼著帝王能有那么一刻想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