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聿北一怔,糾結(jié)了一路的心情突然就沒那么難受了,甚至有點歡喜,他喜歡沈月歌這樣認真的跟他解釋一件事情的樣子。
他心里高興,嘴上卻硬邦邦的不肯承認,“你這張破嘴,好話歹話都讓你說了!”
月歌無奈,“我說的是實話,那種價高物虛的東西,都是給別人看的。”
小狼狗勉強被安撫下來,月歌微微松了口氣,她還真怕喬聿北一沖動,把那條項鏈買回來,哪怕她心里已經(jīng)對他有了答案,但是這種類似定情信物一樣的東西,卻讓她有些惶恐。
好在喬聿北沒再糾結(jié)項鏈的事情,到家的時候,徑直跟著她進門,月歌換鞋的時候,頓了頓,扭頭問他,“你不回家?”
“我要睡這兒!”
昨晚滾過chuang單后,喬聿北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了,盡管他從來就沒當過。
月歌揉著太陽穴,“我明天要去參加婚禮。”
喬聿北皺眉,“那跟我在這兒睡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會起得很早。”
“你這么這么啰嗦?”說完突然回過味來,眸色一沉,咬牙道,“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睡這兒?”
月歌……
這該怎么說呢,接受是一回事,適應(yīng)卻需要時間,至少現(xiàn)在她還沒從之前跟喬聿北之間針鋒相對的關(guān)系中轉(zhuǎn)換過來,剛滾完chuang單,現(xiàn)在就睡一塊兒,她覺得自己還沒那么奔放。
但是喬聿北顯然不這么想,傅景安說,甭管多烈的女人,睡完都會變得小鳥依人,他等了一天,也沒等到沈月歌的小鳥依人,倒是變著法兒的趕他走。
明明人都是他的了,卻還固執(zhí)的跟他分得一清二楚,喬聿北哪兒能不窩火。
月歌嘆了口氣,看著他,“不是說好等我參加完婚禮給你回復(fù)嗎?”
喬聿北在她這里吃了太多虧,這會兒沒法信任她,“為什么非要等婚禮結(jié)束?你不能現(xiàn)在給我?你是不是又想像上次一樣想著法的躲我?”
月歌沉默下來,良久才道,“我去拿被子。”
這是沈月歌第一次在他面前妥協(xié),他應(yīng)該高興的,可是看著她的背影,他突然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去臥室拿被子的時候,喬聿北就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她鋪chuang,喬聿北就站在旁邊看,她卸妝,他跟著溜進洗手間。
這種行為,完全就是小白附體。
沈月歌忍無可忍,扭頭道,“你不去睡覺跟著我干嘛?”
喬聿北抿著唇不說話,突然就像一條被人拋棄的小狗,月歌有點忍不住愛心泛濫,甚至想伸手揉一把他的腦袋。
她嘆了口氣,“你到底要干嘛?”
喬聿北突然貼過來,從背后將她環(huán)在懷里。
月歌動作一頓,身體有些僵硬。
她其實還不太習慣有人這樣抱她,太親密,也太溫暖……
“生日快樂。”
耳邊傳來小狼狗低低的聲音,有點磁性,意外的好聽。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說,但是有些話,對于男人來說,其實是有些難以啟齒的,他好奇沈月歌為什么生氣,又為什么妥協(xié),卻又怕問出口,會顯得自己太蠢。
他從沒有對一個人這么在意過,在意到怕自己說錯話,惹得她生氣,又怕什么都不說,她更生氣。
月歌怔了怔,身體突然放軟下來,她并沒有怪喬聿北的意思,她只是不喜歡吵架,尤其這時候,她已經(jīng)在心里將喬聿北劃分到自己人的范圍內(nèi)之后,更是不愿意為一點小事斤斤計較。
兩個人相處,總會產(chǎn)生分歧,大概是因為父母失敗的婚姻作祟,她遇見分歧的時候往往喜歡站在妥協(xié)的一方,跟楚河間的相處亦是如此,多數(shù)時候都是她讓步,她習慣這樣情侶間的相處方式,喬聿北這樣帶著歉意,別扭的示好,突然讓她心頭發(fā)暖。
“生日都過完了。”
她聲音很輕,如果喬聿北仔細看,她的眼底其實漾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只不過小狼狗只顧著懊惱,哪里顧得上抬頭看她。
他將下巴壓在她的肩膀上,小聲道,“還沒過完,還有一個多小時。”他頓了一下,又道,“我是不是第一個跟您說生日快樂的人?”
“不是,”月歌誠實的令人發(fā)指,“今天好多同事跟我發(fā)短信祝我生日快樂呢。”
喬聿北皺緊眉,低聲辯駁,“我是第一個!”
月歌有點忍不住想笑,怎么跟個小孩兒似的。
“以后每年我都是第一個!”
他再次執(zhí)拗的強調(diào)。
月歌表情一頓,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以后……
喬聿北真的想過以后嗎?還是只是一時口快?
月歌沒繼續(xù)這個話題,只是道,“所以你還要不要睡?”
“要!”
他突然湊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后才跑回去洗澡。
月歌松了口氣,閉上眼睛又開始懊惱起來。
心軟心軟心軟,沈月歌!你真是沒救了!
喬聿北如愿以償?shù)母蛟赂杷搅艘黄稹?
沈月歌的chuang,沈月歌的枕頭,沈月歌的味道……沒有什么比這更讓人滿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