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抿著唇從里面出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表情緊繃,陽光斜斜照進來,灑在臉上,燙得她忍不住瞇了下眼睛,睜開的時候,眼前有一秒鐘的黑暗,然后才漸漸亮起。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奶茶,唇角僵硬的扯出一道弧度,沒有一秒鐘的猶豫,將東西一股腦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然后挺直脊背,一如她來的時候那樣,頭也不回的離開。
喜歡,或者好感,一直是她對自己在喬聿北心里的定位,卻從未想到有一天,聽到一個更可笑的答案。
泄yu工具。
沒有什么比這更羞辱人的了,喬聿北不是對別的女孩兒沒有興趣,而是因為他的身體,只會在碰到她的時候有反應,這他媽太可笑了。
月歌想笑,但是嘴角卻僵硬的連一個笑容都扯不出來。
來橫店之前,她就想好了,管他年紀是不是比自己小,管他是不是跟誰相親,她受夠了這些天的魂不守舍的猜疑,不就是談個戀愛嘛,有什么不敢的,她從來都不是怕承認自己的感情的人,她滿心歡喜而來,聽到到是什么?
她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有過妥協(xié),也有過委屈,哪怕當初跟喬錦年訂婚的時候,遭受種種質(zhì)疑跟排擠,也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狼狽,從來沒有人敢這么羞辱她,她甚至可以接受喬聿北移情姚雪穎,卻偏偏這個原因,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喬聿北,去你媽的喬聿北,這他媽就是個傻逼!
沈月歌攥著方向盤,眼淚簌簌往下掉,她是腦子有坑,居然會被一個小兔崽子給耍了,狗屁的喜歡,去你大爺?shù)模悴皇巧倒罚宜麐尣攀牵?
她哭得不像樣子,這么多年,她早覺得自己已經(jīng)練成了一顆金剛不壞的心,這一刻,卻脆弱的像個孩子。
在她決定放開心扉,接受他的時候,他可真是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埋了這么長的線,就是為了這樣的羞辱她嗎?
喬聿北,你贏了。
陳靚給劇組發(fā)完飲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了。
喬聿北不通人情世故,平時拍戲之外,對誰都是愛答不理,雖說他的身份,劇組誰見了都要給三分薄面,但是私下里,提起喬聿北的時候,那幫人嘴里酸的沒邊兒,喬聿北有時候甚至聽見了,也裝作沒聽見,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可是她不一樣,她是喬聿北的貼身助理,那些人不好對喬聿北甩什么臉子,但是對著她的時候,就沒那么忌諱,盡管她再機靈,時間長了,在劇組的日子也不好過,喬聿北不愿意搭理那些人,她一個小助理,總不能舔著臉去討好。
陳靚比小志通透,沈月歌指派她給演員送飲料的時候,她可能還不明白,等發(fā)完飲料,就回過味來了。
沈月歌給劇組買飲料解暑,完全可以找劇務(wù)組的人來幫忙,偏偏找她,這明顯是由她的手,幫著喬聿北疏通他在劇組的人際關(guān)系。
小志一直說,沈月歌是個護短的人,她護短喬聿北,她其實可以理解,但是護到連人際關(guān)系都幫他疏通的程度,實在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別說是還沒過門的嫂子,就算是親姐姐,也不一定能做到這份上吧。
她總覺得沈月歌跟喬聿北之間怪怪的。
給導演組送完飲料,她才趕回化妝間,推門進來,就愣了,化妝間就只有傅景安悠閑的坐在那兒玩手機,沈月歌不在,喬聿北也不在。
她正納悶,傅景安就抬頭笑瞇瞇道,“小陳,怎么去了這么半天,我的咖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