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克是不容易動怒,喬錦年也是,可是不管是喬錦年還是喬克,心里都有個禁區,這個禁區,就是喬聿北的生母黎清音。
那天他剛回云城,就被押回了老宅,一見面,喬克就將一沓報紙丟到他臉上,氣惱的質問他去哪兒了。
喬克并不好糊弄,他跟傅景安的父母是多年好友,傅景安說喬聿北跟他在一起,傅父卻說傅景安這幾天連家門都沒出,他略微一想,就知道傅景安在幫著這臭小子隱瞞行蹤,怎么能不生氣。
他態度強硬,喬聿北卻是油鹽不進,喬克身居高位,這些年少有忤逆他的人,喬聿北漫不經心的態度惹惱了他,當即就指著鼻子窩火道,“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沒教養的東西,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生你!”
喬聿北身形一頓,面色陡然陰沉下來,一反之前的冷漠,譏諷了一句,“我是沒教養,誰讓我沒媽呢?!?
一句話,戳到了喬克的痛處,當即就揮起巴掌,喬聿北連躲都沒躲,就用那種冷漠又酷似他母親的眼睛望著他,喬克那一巴掌,到底也沒有打下來,最后丟下句“逆子”就沉著臉離開了,前腳走,后腳就派人將他禁錮在老宅,逼著他服軟。
他臉上的傷,就是跟那幫人動手弄的。
其實喬聿北心里明鏡一樣,喬克不是舍不得打他,而是舍不得打這張臉。
從小就是這樣,無論他做多么過分的事,喬克只會不輕不重的數落兩句,從來不會打他,當然也絲毫不關心。
他從懂事起,所有起居,包括學校報名,開家長會,喬克從來都沒參與過,別的小孩兒喜歡的過的生日,他一次都沒過過,他生日那天,只有張嬸會偷偷給他做一碗長壽面,甚至都不敢當著喬克的面,他以前不懂,后來才知道,他的生日是他母親的忌日,而他這個“害死”他妻子,又長得酷似他亡妻的兒子,只是看著都夠糟心了,還過生日?簡直可笑。
月歌低著頭,一只手在他唇角輕輕滾動著雞蛋,另一只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很久都沒說話。
喬聿北抬眸看著她,有點不滿,“這種時候,你不應該安慰我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