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朋友舍得借錢給你?”
陳靚還是懷疑。
“誰家還沒點急事兒,我多說兩次,他們就理解了,湊一湊就夠了。”他不想說這是沈月歌借的,陳靚的虛榮,讓他覺得有些不安,他怕她把別人的這種慷慨當(dāng)做理所當(dāng)然,所以談戀愛這么久,頭一次,他對陳靚撒謊了。
“算他們有良心。”
陳靚算是信了。
其實朋友借的不多,加上沈月歌和他父親給的,還差幾萬,他又去網(wǎng)貸了幾萬,湊齊了給她。
聞志并不傻,陳靚父母不可能一分錢拿不出來,讓陳靚一個女兒在這兒干著急,不過是因為有他這個“女婿”,陳家人貪小便宜的心態(tài),他其實都知道,只不過想著將來就是一家人,不想為這點事斤斤計較。
陳靚平平安安的,對他來說,比什么都重要。
錢嘛,沒了可以再賺。
“我跟你回去看看伯父吧。”
小志指了指車上的東西,“我特意給伯父買的,給他補補身子。”
陳靚抓了抓頭發(fā),“我爸這幾天因為這事兒,心情一直不好,我怕你待會兒去了,他給你氣受,我夾在中間難受。”
“那行吧,你把東西帶回去給伯父,讓他好好養(yǎng)身體,有什么事,打我電話。”
“好。”陳靚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開車小心點。”
車輛下了車,聞志摸著被她親過的地方,心里突然不如往日那般激動。
喬聿北一連幾天早出晚歸,他倒是去了劇組,只是拍完戲,就不知所蹤。
晚上不再有人黏著她,月歌還挺不適應(yīng)。
顧一念在學(xué)校這邊的工作算是安頓了下來,研究院的高材生,學(xué)校對她也是挺看重的,一開始就想讓她帶一個班的班主任,顧一念給推辭了。
用她的話,本來就比其他年輕老師區(qū)別對待,學(xué)校再給她搞這種,是要讓她在年輕老師中混不下去,大家都是憑資歷晉升,憑什么她一來就能帶班主任。
然后主任又想安排她去“火箭班”,顧一念又是一口推辭,說要去教“放羊班”,“火箭班”的學(xué)生一個比一個聰明,她到那兒也發(fā)揮不了多大的用處,她說她就喜歡教差等生,進步空間大。
主任也是納悶,來來往往多少新人老師,哪個不是想法設(shè)法往火箭班調(diào),那邊學(xué)生聰明勤奮又懂事,而“放羊班”一個個都是刺頭,心態(tài)再好的老師,到那邊也要心態(tài)爆炸,學(xué)校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中科院的研究生,怎么就這么想不開要去教“放羊班”。
盡管不明白,主任還是批了她的請求,畢竟上面要求,盡可能滿足這位高材生的要求,臨走前,主任還不忘叮囑她一句,要是那邊教不習(xí)慣,隨時可以申請調(diào)班。
沈月歌一邊喝咖啡,一邊聽著顧一念說著這些事,等她說完,才道,“什么是放羊班?”
顧一念樂了,“現(xiàn)在學(xué)生比我們那會兒壓力大多了,人家高中部除了特長班,跟極其優(yōu)秀的火箭班,又搞了一個向陽班,向陽班的學(xué)生成績整體屬于中等偏上水平,這三種班以外的班級,被大家戲稱放羊班啊,大多是些成績比較差的,或者不愿意學(xué)的刺頭學(xué)生。”
“哦,”沈月歌托著下巴,攪咖啡,“你是去挽救那些,跟你一樣,蹉跎歲月的無知少男少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