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月歌敲了門,隔著門板,微微抬高聲音,“媽,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聽到霍心慧的聲音,月歌才推門進來。
霍心慧梳洗完,這會兒正在對著鏡子擦臉,月歌將手里的東西放到床頭柜上,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才開口,“我?guī)湍纤?。?
霍心慧動作頓了頓,抬頭在鏡子里看了她一眼,這才起身坐到了床上。
月歌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來,將霍心慧的褲腿挽起來,抹了些藥膏在手上,在她腳踝的地方揉捏起來。
霍心慧手上也沒閑著,自己靠在床頭涂指甲。
月歌有記憶起,霍心慧似乎就很喜歡弄自己的指甲,很少見她指甲上不著色,她特別喜歡紅色,鮮艷的正紅色,她皮膚白,紅色襯著一雙手更加白皙纖長,少女一般的手,沒有任何創(chuàng)傷,或者瑕疵。
月歌想起宋怡,那個女人,為了討她父親歡心,經常洗手羹湯,她的手自然是沒有霍心慧的手光滑漂亮,甚至因為常年操勞,明明比霍心慧還小十歲,看上去似乎還沒有霍心慧年輕。
有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霍心慧這些年的不甘,她是個極其驕傲的女人,不會甘心自己輸給一個才貌家世都不及自己的女人,可是另一個瞬間,她又有些糊涂,為了這么個寡情薄意的男人,跟另一個女人十幾年如一日的斗下去,值得嗎?甚至不惜將她牽扯其中。
“你在想什么?”
霍心慧的聲音,拉回了月歌的思緒,她垂著眼簾,“沒什么,王阿姨說爸昨天來了?”
霍心慧哼了哼,“那個賤人的外甥女婚事定下了,他是來報喜的,想讓我去參加她的婚禮?!?
“您答應了?”
“我為什么要答應,宋家那一家老小我看著就嫌惡心,我自然是不回去,不過,”霍心慧頓了一下,“你得去。”
月歌皺起眉。
“你以為那姓趙的為什么答應這門婚事,單憑一個受精卵?他們看得是你跟喬家這門婚事,自以為靠上沈家便靠上了喬家,你爸對外說宋敏娜是她的干女兒,這意圖還不明顯?”
“那我去婚禮干嘛?”
“沈家嫁女兒,你這個當姐姐的不去送妹妹出門嗎,你就算不想去,你爸也會請你去的,他那個人,多好面子,我給你挑了件衣服,明天讓人帶你去試試。”
“再說吧,”月歌將藥瓶擰上,她并不想成為霍心慧爭風吃醋的棋子,“明天李醫(yī)生過來,讓他看看,我覺得這邊有點腫?!?
她說罷,起身離開了。
霍心慧也沒有喊她,也不知道有沒有因為她剛剛的話生氣,不過,也無所謂吧,畢竟連這個女兒都無關緊要不是嗎?
很久都沒有在家里住了,王阿姨雖然收拾的挺干凈,房間擺設也跟以前的差不多,但是不知怎么,卻總也無法入睡,翻來覆去,一會兒想起霍心慧,一會兒想到喬聿北,一直到后半夜才睡著。
喬聿北再次撥打電話,無人接聽后,在一腳踹翻了腿邊的椅子,“你們他媽出的什么餿主意!”
“著什么急啊,你現在應該高興!”傅景安一邊玩解密游戲,一邊道多多到,“她看見那照片有反應,說明她在乎你,她要沒反應你才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