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露一張臉漲成了絳紫色,哆哆嗦嗦指著她,“原來是你……”
“對啊,就是我,”顧一念彎起眼睛,“明知道對方有女朋友,還敢送表白信,誰是那個賤人,心里沒數?”
還嫌刺激不夠,顧一念又補充道,“你應該謝謝我,當時沒把那封表白信公布出來,想想沈月歌當年遭的罪,真是便宜你了,學什么不好,學人當小三兒,有空還是多在家里相夫教子吧,對了,你家孩子長得像你吧?”
余露抖著手,已經完全罵不出話來。
顧一念輕飄飄的勾了勾唇角,“我猜也是,那么一副尊榮,不遺傳下來,簡直是基因庫的損失。”
“顧一念!”
背后尖銳的叫聲刺穿耳膜,余露抓著杯子就要朝顧一念砸,周圍看熱鬧的這才有人過來拉架,當然,上前拉的都是之前巴結過余露的人,至于其他人,繼續各看各的熱鬧,畢竟很多人都看不慣余露這兩年同學聚會時候那股頤指氣使的模樣,巴不得能有個人出來挫挫她的銳氣。
月歌從包廂出來,先去了洗手間。
剛剛將酒潑在余露臉上的時候,她手上也沾上了些許,黏膩的感覺,令人難受。
她在洗手臺上反復洗了好幾次,確定沒有殘余后,才對著鏡子理了理額前略微凌亂的頭發。
她工作這么些年,當年毛躁的性子早就沉淀了下來,出門辦事,與人相處,不管喜不喜歡,都會給人留幾分薄面,人活一張臉,誰不想活得體面點,她正是清楚這一點,才很少給人難堪。
今天余露算是碰到了她的底線,不然,就算不喜歡這人,看在同學一場的面上,她也不會當著這么多老同學的面,拿酒潑她。
潑的時候挺爽,潑完也并不覺得后悔,只不過這同學會,怕是再沒有下次了。
微嘆一聲,對著鏡子整理好衣著,月歌才重新拿著包離開洗手間。
剛出來,身后就有人喚道,“原來你在這兒。”
月歌回頭,就見急沖沖朝她走來的封錦堯。
腳步下意識的一頓,站在原地沒動。
封錦堯走到跟前,拉起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你沒事吧?”
他眼神憂慮,過分的關心讓月歌愣了一下,然后收回手,退了半步,客套的笑了一下,“潑酒的人是我,我怎么會不好。”
一句話,讓封錦堯啞然,隨后失笑,“你真是……還跟以前一樣。”
月歌打趣,“你是在說我蠻不講理嗎?”
“你怎么會不講理,”封錦堯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每次就你理最多,誰能說得過你。”
月歌也笑了。
封錦堯看見她的笑容,眼神也跟著溫和起來,“剛剛她們說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事,”月歌輕描淡寫,“上學時候一點矛盾。”
“明明跟我有關,怎么是矛盾?”
月歌倒也不再隱瞞,直道,“你知道,不是明知故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