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我碰到一個更厲害的,”顧一念神秘兮兮道,“你還記得上次跟你們家小狼狗一伙人在網吧干架的那個小孩兒嗎?”
月歌去保釋的,自然有印象,“跟他有關系?”
“可不,那小孩兒是我們學校的轉校生,入學測驗極差,分到了我們班,班里的幾個刺頭以為人家新來的好欺負,把人給堵到廁所,結果被人家反殺團滅,老李,就是我們班主任,老李就讓這小子喊家長,然后第二天,這小子領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來了學校,老李覺得自己作為班主任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三十來歲?”
“對啊,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有個十七八歲的小孩兒,你說,正常人誰能相信?結果人家把戶口本都拿出來了,還真是人兒子。”
“戶口本都隨身攜帶,看來不是第一次了。”
“身份確定了,老李就只能繼續(xù)往下溝通,大概就是控訴那小子在學校打架,影響很惡劣云云,等他說完,那男人就回頭問自己兒子:你先動的手?
小孩兒搖頭。
男人又問:他們高矮胖瘦?
小孩兒說:跟我差不多。
然后這男人轉頭跟老李說:老師,適者生存嘛。”
月歌“噗嗤”樂了,“所以他問重量級,就是排除自己兒子以大欺小?”
“這個人厲害就厲害在,歪理還講得頭頭是道,老李氣得不行,最近聽見‘適者生存’這幾個字就炸毛。”
“那另外幾個學生呢?”
“那幾個都是學校有名的刺頭,平時囂張的不行,家長都治不了,這回踢到了釘板,也算是挫了挫他們的銳氣,不過這幾個屁孩兒也倒是講義氣,打死也不供出是誰領的頭兒,結果一人罰寫了三千字檢查,周一大會輪著上去讀檢討書。”
月歌挑眉,“還要當眾‘羞辱’?”
“這還不是我們一高的傳統(tǒng),不說了不說了,吃飯。”
過了一會兒,顧一念突然抬頭問,“你說,他三十四歲有個十七歲的兒子,那得十七歲當爹,也就是說十六歲就讓女人懷孕了,十六歲誒,發(fā)育完全了沒?”
月歌給她夾了一塊肉,“你管人家發(fā)育好沒。”
“我這不是好奇嗎。”顧一念戳了戳碗里的菜,“十七歲當爹,這種人私生活應該很亂吧,一ye情什么的,估計就跟咱喝水吃飯一樣隨便吧……”
月歌被她嘮叨煩了,無奈道,“人家亂不亂那是人家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要真這樣,那我不得去醫(yī)院——”她驟然停下話頭,塞了半個雞蛋在嘴里。
月歌卻聽出了貓膩,“去醫(yī)院干嘛?”
顧一念眼神飄忽,“去醫(yī)院體檢啊,這不學校組織嗎,就在周末,你說我一天事兒怎么這么多,快吃快吃,菜都涼了。”
月歌才不信她的鬼話,從小就這樣,一撒謊,眼神就閃躲。
她放下筷子,雙手壓在桌上,瞇著眸子問,“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學生家長了吧?”
“我呸!我有那么墮落嗎?!”
吃完飯,月歌去結了賬,顧一念明早還約了其他同事聚會,吃完飯兩人也就沒打算去別的地方鬧,上了車,系安全帶的時候,顧一念瞥見那個沒有署名的快件,好奇道,“這寄的什么東西,連署名都沒有。”
“誰知道,興許是什么廣告推銷。”
“廣告推銷還指名道姓要你簽收?拆開看看,萬一是什么要緊的事兒呢。”
“真要是要緊的,才不會不署名,”月歌嘴上這么說,還是接過來拆開了,東西取出來一瞬間,她臉色就難看起來。
“這不是宋敏娜的婚帖,”顧一念驚訝,“她居然還給你寄?”
“不是給我的,給喬克的。”月歌寒著臉將請?zhí)M去,丟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