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記了,我小姨的兒子后天結婚,邀請了好幾次,我想你陪我一塊兒去。”
楚河沉默了幾秒,點頭,“好。”
姜妍松了口氣,將大衣遞給他,“外面涼,拿著吧。”
楚河應了一聲,轉身之際,卻被她拉住。
“還有事?”
姜妍咬了咬嘴唇,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親了一下,紅著臉小聲說,“路上小心。”
楚河眼底沒有太多波瀾,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轉身離開。
她撿起他換下的拖鞋,放在鞋柜里,轉身之際,瞥見了桌上的報紙,彎腰又拿了起來。
報道平平無奇,跟那些網上傳的,并無二致,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上面那張照片。
傷者的照片,并沒有什么,有問題的,是照片上那個有些模糊的背影——像極了沈月歌。
不會這么巧吧,云城這么大,不會總能遇見的。
她安慰著自己,將報紙揉成團,丟進了垃圾桶。
玲玲的情況比較樂觀,三天就出了無菌病房,這幾天公司的人陸陸續續來看她,倒是給了小姑娘不少安慰,她情緒比較穩定,月歌也放心不少。
尚茜那邊的情況卻不太好,做了兩次清肺,手上傷口也有感染的征兆,尚茜父母每天輪番來醫院照顧,月歌不忙的時候,也會過來幫忙。
最令人意外的是梁豐,他幾乎每天都會來醫院探望尚茜。
幾乎她每一次來探望尚茜,都會碰見梁豐,這人也是奇怪,每次都拎不少水果,到了吧,也不說話,就坐在那邊椅子上看報紙,只要沒人搭理他,他能坐那兒一天都不覺得尷尬。
“梁警官,你要吃蘋果嗎?”
月歌削好一個蘋果,給尚茜前,先問了問梁豐。
“謝謝,不用。”他看了眼時間,放下報紙起身,“我走了。”
尚茜說話不方便,沖他點了下頭,沈月歌揮揮手,“那您慢走。”
梁豐剛走沒多久,尚茜媽媽就拎著保溫盒進來,“小梁怎么走了,你是不是又趕人家了。”
這才幾天,都“小梁,小梁”的叫上了,月歌心想,這根木頭,還挺招中老年婦女喜歡。
“我沒趕他,”尚茜無奈,“人家是消防指揮官,哪兒能天天呆這里,忙著呢,再說,他就是過來慰問受傷群眾,您別每次都那么熱情,問長問短,搞得我都尷尬。”
“人家來看你,我不熱情我還能拉個臉?”尚茜媽媽將保溫盒放桌上,彎腰過來撐桌子,月歌起身幫忙,“阿姨我來,您把床搖起來。”
尚茜媽媽沖她笑了笑,又道,“再說,你見誰慰問受傷群眾天天來,住院部五樓全是那天被救出來的受傷群眾,他怎么不去看那些人?”
“我怎么知道。”
尚茜小聲嘟噥了一聲,對上月歌的視線,忍不住無奈一笑,用唇語跟她道:怕我嫁不出去。
月歌也笑了,回道: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