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呼吸在耳邊急喘,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皂味,讓人無比安心。
傅景安抱了她好久,才松開,一時的沖動過后,尷尬赧然,才油然而生,他沒有解釋那個擁抱的意義,只是抓了抓頭發,輕咳一聲,問,“你發燒了怎么不請假?”
尚茜腦子昏昏沉沉,反應都遲鈍了很多,她甚至沒有想到傅景安是怎么知道她發燒的,只是順著他的話說,“不是很嚴重,不需要請假。”
這話頓時讓傅景安有些生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臉跟死人一樣白,這還不嚴重,非得病到下不來床才叫嚴重?”
尚茜抿起唇,沒說話。
傅景安也覺得自己話說的重了,又拉不臉道歉,只能生硬拉著她的手說,“走,看病去。”
尚茜倔強地將手抽了回來,“我看過了。”
傅景安這才注意到她手里拎著的塑料袋,里面裝的是藥。
傅景安松了口氣,“醫生怎么說?”
尚茜又不說話,明顯不想搭理他,傅景安干脆將人拉進了對面了的便利店,買了些吃的還有水,低聲下氣道,“先把藥吃了,你可是要考b大的人,腦子燒壞了怎么考?”
尚茜瞪他一眼,蠻橫地從他手里搶過水。
傅景安被那半嬌嗔,半惱怒的視線,瞪得心口發麻,只覺得骨頭都酥了半邊。
他趕緊移開視線,心中暗罵自己有病!
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發現尚茜在奮力的擰著一瓶礦泉水。
她燒得太厲害,身上沒有什么力氣,擰了半天也沒把那瓶水擰開,反倒因為羞囧,原本面無血色的臉,此刻竟染上了一抹緋紅,可愛的緊。
傅景安沒忍住笑出了聲,對上尚茜又羞又惱的眼神,一顆心軟的一塌糊涂。
他忍住笑,湊過來,壓低聲音,帶著點討好的意味,輕聲說,“還生氣呢?我看你病成這樣,我心里著急又生氣,我那些話,真沒別的意思,我這人就是嘴欠,說話不過大腦,你別生我氣好不好?你要生氣也行,但你不能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啊,咱先把藥吃了,等病好了,身體壯壯的,想揍我都行,行嗎,茜姐?”
尚茜一肚子委屈,被傅景安這幅油腔滑調的樣子,也鬧得沒了脾氣,她抿唇將水遞給了傅景安。
傅景安趕緊接過來,擰開遞到她跟前,那低三下四的模樣,如果被喬聿北看見,絕對以為這小子撞邪了。
傅景安是個什么玩意?實打實的紈绔子弟,別看現在在學校人五人六,以前荒唐事兒可沒少干,除了他家老子,他跟誰服過軟?偏偏就是尚茜,只一個眼神就讓他丟盔棄甲。
見她吃完藥,傅景安稍安心了些,問她,“餓不餓?”
尚茜搖頭,“有點冷。”
冷?
傅景安看了看自己身上,也就一件校服,估計也抵不住寒,他環視一圈,突然有了主意。
等他好說歹說,從店員那里要來小太陽,剛給插上,就見尚茜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動作頓了頓,悄悄將“小太陽”對著她,然后脫掉校服披在她的肩上,自己坐到旁邊,也學著她的樣子趴在桌上,然后伸手輕輕將她的眼鏡拿了下來。
她睡覺的時候很乖,眼睫溫柔的垂著,自然生長,鼻梁高高的,上面有常年戴眼鏡壓出的痕跡,淺淺的,紅紅的,有點可愛。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有點著了魔,長得也不算多好看,人也有點呆呆的,開玩笑都要反應半天,自己生病還想著別人的事的傻子,這樣一個人,自己怎么就挪不開眼?
每天坐在后排看著那白皙的后頸,他腦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咬一口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