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手術(shù)不得調(diào)養(yǎng)嗎?”喬聿北橫了他一眼,“你就準備手術(shù)費錢?還是你想著做個好人好事不留名?”喬聿北瞇起眸子,“別跟我說你救人家,心里沒有別的想法。”
談起感情的事,熊sir這個年近三十的壯漢,難得窘迫起來。
“想法是有,但是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混出名堂,她父母不愿意她跟我過這種居無定所的日子,私下里找過我好多次,我也……不想讓她跟著我受苦。”
“所以是你提的分手?”
熊sir點頭,“什么都給不了她,不能再耽誤著她。”
“那你現(xiàn)在多管什么閑事?人死了,錢打水漂,人活著,欠你這么多錢,注定要糾纏不清,你這不是給人添堵?”
熊sir……
有這樣勸人的?
一句比一句不中聽,關(guān)鍵他還沒法反駁。
“她生病這事兒根本就沒告訴我,還是她父母找的我,說要借錢做手術(shù),我才知道,我怎么可能不幫,哪怕還有一線希望,”熊sir抹了把臉,“她跟我在一起五年,跟我住過地下室,吃過白水煮面,最難的時候,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分花,別的女孩兒這個年紀,衣服包包,打扮的光鮮亮麗,她跟著我,買一管口紅都要算算手里錢夠不夠下個月生活費,就一管不到二百塊錢的口紅,要不是遇上我,說不定早就結(jié)婚生子,人生美滿,我現(xiàn)在都覺得她得這個病就是跟我當年住地下室那種環(huán)境給遭的。”
喬聿北神色緩了緩,“所以,這樣的好女人,你舍得把她交給別人嗎?”
熊sir怔了一下,苦笑一聲,“當然不舍得,我他媽分手后把她的朋友圈都快翻爛了,看見她去相親被人羞辱年紀大,我恨不得沖過去把那混蛋嘴給撕破!可我慫啊,我甚至連她的短信都不敢回,我想她回來,也怕她回來,這個世上最無奈的事就是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遇到了想照顧一生的人。”
他狼狽的抹了把眼角,“嗐,我跟你說這些干嘛,你又不懂。”
“別仗著自己年紀大就覺得比我懂得多,”喬聿北嗤之以鼻,“要是我認定的人,拼了這條命也要跟她在一起,一無所有又怎樣?我敢為她用這雙手創(chuàng)造一切!什么都有了,身邊的人不是她,那我要些東西還有什么意思?”
熊sir被喬聿北這番論驚呆了,他覺得喬聿北的想法太過天真,就算他十幾二十幾歲的時候,對待感情也沒有像喬聿北這樣孤注一擲,喬聿北的感情熾烈又無畏。
你說他單純,但是他的眼神異常堅定,你說他愚蠢,他所有的行動都在證明,他說的用雙手給她創(chuàng)造一切不是說說而已。
熊sir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半天才道,“你還年輕,也許以后會遇到更好的人呢?”
喬聿北射出來的眼神簡直能扎死他,“沒有人比她更好。”
熊sir想抽自己,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喬聿北,這家伙提到沈月歌渾身的寒毛都能進入戒備狀態(tài),就跟被搶了骨頭的狗一樣!他簡直有病,跟喬聿北這種屬性是狗,一輩子只認準一個主人的家伙討論個屁!
喬聿北還嫌扎他扎得不夠深,補充道,“花了這么多錢,追不回來,你就是個蠢貨,別找那么多理由。”
熊sir……
要不是錢沒他多,人沒他狠,他真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