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說來話長。”顧一念嘆了口氣,“我之前搬出去前,撂下狠話,我說我就算餓死,窮死,我都不再花顧家一分錢,我就不信我還養(yǎng)不活自己?結果等我搬出來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養(yǎng)活自己這么難。”
“超市蘋果,十塊錢一斤!那蘋果是鑲鉆了嗎?還有那些蔬菜,運氣好,遇上打折你還能買到兩三塊一斤的菜,運氣不好,買幾個番茄都要十幾塊!我就尋思著要不我點外賣吧,好家伙,就點個面五六十,我這七八千的工資,一個月同事結婚,生孩子,家里死人,我都得填禮金,光是這兩三千就沒了,我再交個房租,買兩件衣服什么的,月底真是窮的連一根毛都不剩,你說我配吃這么貴的面嗎,我不配呀!”
沈月歌聽樂了,“干嘛不食宿都在學校,這不是省錢了嗎?”
“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我們學校的教師公寓,基本上都是兩人間?就四五個單人間還早就占了,我好不容易畢業(yè)不用住宿舍了,現(xiàn)在又給我安排室友,我不要!不過我最近已經(jīng)申請在學校食堂用餐了,過兩天飯卡就辦下來了,到時候去學校吃就能省點錢了,上個月,我光是禮金就除了四千多,這兩天我都連著吃了四頓泡面了,我看你就跟看見灶王爺一樣,恨不得把你供起來!”
沈月歌……
她剛想感慨一句“人民教師生活不易”,抬眼就看見顧一念桌上的包包,古馳今年的新款,前幾天才上市。
她瞇了瞇眸子,狀似無意道,“這個包挺好看的,跟你今天的衣服好搭。”
“是嗎?”顧一念彎起眉眼,“我也這么覺得,能入得了你的眼,不枉我花了兩個月工資!”
話音剛落,突然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沈月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月底窮的毛都不剩?你的毛還挺值錢。”
顧一念……
她就不該在沈月歌面前扯謊,這丫的多狡猾一個人,她身上行頭什么價位,她打眼一看就知道真假,她就該背個最便宜最破的包來,在她面前嘚瑟個屁!
“呵呵,這不是夸張的形容嘛,可能我張得有點狠了。”
沈月歌給她滿上茶,“你們顧家有你,絕對破不了產(chǎn)。”
顧一念……
倆人倆人多少年的關系了,誰還不知道誰是什么德性?
顧一念知道她能簽單,逮住一次自然要好好薅一把,畢竟喬家的錢,用起來不心疼。
貧完嘴,顧一念才問,“今天怎么想起來約我吃飯了?你家小狼狗沒黏著你啊?”
“他又不是個小孩兒,還能走哪兒跟哪兒?”沈月歌頓了頓,“今天新劇發(fā)布會,他跟喬錦年都去了。”
顧一念明白了,“你怕兄弟這倆吵起來,自己里外不是人,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也不全是,”沈月歌抿了下嘴唇,“我跟你說件事,你別往外說,尤其跟喬聿北。”
“我的嘴你還不放心嗎,撬棍都撬不開!”顧一念一臉好奇,“什么事兒啊,連他都不能說?”
沈月歌垂下眼簾,慢吞吞道,“喬錦年在追我。”
“喬錦年追你……”顧一念愣了愣,猛地拔高聲音,“喬錦年追你!他追你——唔唔——”
沈月歌捂著她的嘴,咬牙瞪她,“要不要給你弄個喇叭你出去廣播啊?”
不靠譜的東西!她腦子抽了跟這家伙講!
顧一念憋得一張臉通紅,指了指她的捂著自己的手,做了個拉拉鏈的姿勢,沈月歌這才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