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拿起旁邊的瓶裝水,擰開喝了一口,才說,“你以為他贏了就能給你好臉色?你也太不了解這群富家子弟了。”
“說得好像你很了解一樣,”宋珩頓了頓,“我怎么感覺你不太喜歡喬家人一樣,剛剛打球就跟故意耍他一樣。”
“有嗎?你想多了吧,”楚河擰上瓶蓋,“我還沒問你呢,喬聿北身邊那個人,你認識?”
提到熊建業,宋珩臉上閃過一絲不屑,“認識,廢物一個。”
張影他們下樓買吃的,喬聿北跟熊sir就先回酒店房間了。
一路上,喬聿北都不說話,等到了房間,熊sir才笑道,“不是吧你,不就輸了比賽,這么耿耿于懷?”
“不是因為輸了,”喬聿北將外套丟到沙發上,坐下來,“我是看那家伙不順眼。”
熊sir卻笑了起來。
喬聿北皺眉,“你笑什么?”
“沒什么,就覺得沈小姐還是挺了解你的。”
提到沈月歌,喬聿北身形一頓,面色疑惑地看著他。
“咱們出發前一天,沈小姐給我打電話,讓我多注意點你,我本來以為她是擔心輸了比賽,你心情不好,她卻跟我說,他說你輸了比賽不會怎樣,但是看人不順眼興許會動手,讓我看著你,別讓你跟人起沖突。”熊sir說著笑了一下,“我當時還覺得她說的夸張,現在看來,她真的太了解你了,唯一錯估的大概就是,你沒動手。”
喬聿北……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你跟那個姓宋的認識?”
提到宋珩,熊sir臉上的表情就淡了不少,“認識,一個學校的,他是我同年級的校友,以前都是電競社的。”
“你是社長,他是社員,你倆結過梁子?”
喬聿北不蠢,宋珩那點陰陽怪氣,他還是聽得出來。
“也不算梁子吧,就是當年選社長的時候,1v1,他輸給我了,我當了社長之后,他就退團了。”
“這還不叫梁子?難怪一見面就叫你社長,挖苦你。”
當了社長又怎樣,人家現在已經是國內頂尖互聯網公司,游戲板塊的高管,他呢,而立之年了,到現在在這個城市里,沒房沒車,一事無成。
同學聚會,習慣性就是拿兩人做比較,同校同級同專業,還是同一個社團,大家嘴上說的含蓄,心里想的卻是,學校時候的風云人物,到了社會上,卻混成這幅狗樣。所以每當聽到宋珩的名字,他就不太想參與,避之不及的感覺吧,對宋珩這個人倒是沒多大仇怨。
“也就是個稱呼,算不上挖苦,”熊sir笑了笑,“你太年輕,家里條件也好,人生二十幾年過得順風順水,可能沒怎么經歷過,其實宋珩這種語氣都算好的,那些自己過得一團糟,還把你鄙夷的一無是處的大有人在,習慣就好,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又管不了,人生短短數十載,又不是活給別人看,我家老爺子掛在嘴邊的話就是,人要活得無愧于心。”
喬聿北琢磨著這句話,挑了下眉,“你們家老爺子覺悟挺高。”
“那是,人民教師呢。”
沈月歌住院第三天,終于能下地,這幾天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整個人都是崩潰的,人果然是不能生病,生病的人沒有尊嚴。
幸好她的手術只是微創,胸口開的口子比較小,不然沒有個十天半月,怕是休想下床。
床上躺了三天,四肢都有點僵硬,她在顧一念的陪同下,在走廊上轉悠,顧一念整個就跟看護年老體衰的病人一樣,生怕她磕著碰著,沈月歌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