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居民區，胡同里面七拐八拐的，要不是跟得快，差點跟丟了，最后終于看見這男人進了三層高的老舊樓房。

“你怎么確定他一定會來找那個誰？”

顧一念邊走邊問，“萬一人家直接手機視頻錄制了聲明呢？”

沈月歌輕笑一聲，“剛剛上樓的時候，你是不是沒注意他們電梯上催交水電費的單子？”

“嗯？”

“我剛剛看了那個單子，那個門牌號對應的戶主，寫的就是甄心的名字，她是戶主，為什么住的人是她的堂哥？她堂哥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不像是關系很好的樣子，那為什么會讓他住？如果關系不好，讓你錄視頻你會錄嗎？”

“當然不會。”

“那不就對了，”沈月歌笑了下，“電話里不同意，他一定會找上門。”

“找上門不就露餡了？”

“那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顧一念……

約莫十幾分鐘，那男子就從樓里出來，一臉輕松吹著小曲兒離開了。

沈月歌指了指樓梯，“走吧，三樓。”

顧一念追上去，“這么確定的？這回我可看清楚了，樓梯間可沒貼什么東西。”

沈月歌指了指一樓門把手上夾的小廣告，“這家估計很久沒人住了，廣告都攢這么厚了，剛剛來的時候，我看二樓南向的窗戶封了，如果有人住的話，不會封窗戶的，用排除法，就只能是三樓了。”

“你不去當偵探可惜了，”顧一念感慨，“我現在都開始擔心喬聿北以后的生活了，就他那腦子，多長十個也玩不過你啊。”

心細如發，她今天算是見識了，一般人路過哪會兒注意那么多細節？

沈月歌笑了笑，沒說話。

她這人，說好聽點叫心思縝密，說難聽點就是城府太深。

原生家庭緣故，她從小就知道怎么察觀色，說什么樣的話，做什么樣的事會討人喜歡，工作的頭兩年，這種能力更是被發揮到了極致。

她能用很短的時間，就從跟對方的接觸中，推測出對方的一些喜惡，這一點連喬錦年都驚訝不已，曾經還感慨過，沈月歌生錯了女兒身，她要是個男的，必定會是他職業生涯中一大對手。

沈月歌聽罷只是一笑，她那些小計倆在喬錦年面前，實在是不夠看的。

到了三樓，顧一念敲了敲銹跡斑斑的防盜門，不大會兒，里面那扇門就開了一條縫。

甄心隔著防盜門的柵欄警惕地看著顧一念，“你找誰？”

顧一念彎起眼睛，“不是我找你，是她找你。”

說著往側邊一退，露出身后的沈月歌。

“月歌姐？”甄心驚訝不已。

進了屋，甄心招待她們落座，慌里慌張去燒茶招待。

沈月歌叫住她，“不用那么忙，我們坐一會兒就走。”

“我馬上就燒好，稍等一會兒。”說完人就鉆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