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歌這回沒有阻止顧一念吐槽,按說別人的家事,她們不該多嘴,不過甄心家里這情況,她堂哥上門要錢那態(tài)度,保不齊還有下一次。
“我朋友說話直接,但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么高的利息確實太離譜了,我覺得你可以找個律師咨詢下,必要時候報警處理。”
甄心猶豫了一下,最后搖頭,“還是算了吧。”
“這能算了?”顧一念對她的選擇,簡直是怒其不爭,“幾十萬啊,你做慈善呢,有這點錢,你讓老人家在醫(yī)院養(yǎng)不好嗎?”
甄心低著頭,一不發(fā)。
沈月歌拍了拍顧一念的胳膊,示意她別說了,“你別多想,我們,我們只是建議而已,怎么做看你自己。”
“我知道,”甄心輕聲道,“謝謝。”
明知道大伯一家貪得無厭,還是縱容著他們,不是因為她怯弱,是因為她沒有精力跟那些人耗著,學(xué)業(yè)沒有完成,家里有需要人照顧,她還得忙著兼職補(bǔ)貼家用。
一旦官司打起來,她一個人根本顧不上。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因為她外婆。
老太太獨自一人撫育她長大,總擔(dān)心自己離開后,留下甄心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在世上,大伯一家,雖然尖刻,畢竟也是甄心的親人,萬一自己那天撒手人寰,有個親戚照應(yīng)著,甄心的日子總不會那么難過。
以上種種,注定她不可能像沈月歌說的那么果斷決絕。
“月歌姐,你今天來找我,不只是來看望吧,有什么事,你就問吧,能說的,我都會告訴你。”
沈月歌搖頭,“我沒什么要問的,就是單純的過來看看你,”她看了眼時間,“我們也該走了。”
說著,給真心留了一張名片,“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打這個電話,我能力范圍內(nèi),能幫都會幫。”
甄心有些意外,接過來,鄭重的跟沈月歌道了謝。
等上了車,顧一念按耐不住好奇,“你不是說有話要問她,怎么沒說兩句就要走啊。”
沈月歌靠在副駕駛上,問她,“進(jìn)門她一共說了多少句謝謝?”
顧一念……
“這我哪兒記得清啊?”
“我什么忙也沒幫,不停的跟我說謝謝,搞得我有點良心不安,”沈月歌嘆了口氣,“喬錦年把他母親的遺物送給了這姑娘,他們倆之間一定不一般,我本打算拿著她去要挾喬錦年退婚,可是你看她們家這情況,我要是再逼她,我還算是個人嗎?”
顧一念搖頭,補(bǔ)充了一句,“禽獸都做不出來這事兒。”
沈月歌……
“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事兒確實挺難抉擇的,不見人還好,見他們家這情況,確實有點下不去手,再說,萬一喬錦年不做人,根本不在乎這威脅,這不白忙活一圈,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要是有別的辦法,我也想不到這個損招。”
正說著,手機(jī)響了,喬聿北的來電。
沈月歌拿起接聽,“你在哪兒?”
“快到家了。”沈月歌將車窗升了起來,“怎么了?”
喬聿北沉默了片刻,有些不高興道,“你是你說今天出院,我來接你了,你怎么走了?”
“你又沒跟我說你要來接我,”沈月歌脾氣也不好,“我給你發(fā)了那么多短信,你也不回我,我怎么知道你要來接我?”
喬聿北嘆了口氣,“我早上才看見短信,直接就過來了,醫(yī)生不是說再養(yǎng)幾天,你干嘛著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