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歌看了她一眼,“我剛剛之所以想讓他們進去聊,并不是我們喬宇膽小怕事,想息事寧人,我們只是不想占用公共資源,讓大家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當然,也因為甄心還沒有蘇醒,出于尊重她的隱私,我覺得這件事應該私下里談。”
“說的比唱的好聽,”女人冷笑,“我們沒你們這些坐辦公室人能說會道,但我們也不傻,說什么尊重隱私,還不是怕自己丑事敗露,影響公司聲譽?大家千萬不要被這個女人蒙騙了,她就是助紂為虐,什么受助人?我們家甄心就是被她男人給誘奸的!他們還給甄心轉了一百萬,就是想封口!現在事情敗露,心心就出了事,我懷疑就是他們干的!”
這一波揣測,成功讓圍觀群眾沸騰,這要是真轉了一百萬,這就是石錘啊!
“一百萬……”沈月歌抬眼,“你說的是尾號7019的銀行賬戶轉給甄心的那一百萬嗎?”
女人一愣,她哪兒知道是什么卡轉的錢,那人也沒提啊。
她皺眉道,“好像是吧,記不清了。”
“沒關系,你記得甄心的賬號就行。”沈月歌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張匯款單,“我這個人平時回款習慣保存匯款單,這一百萬,是半年前我借給甄心的,您可以查一下她的銀行流水,看看對不對得上。”
女人接過來,跟兒子老公對視一眼,三人都沒了主意,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誰也沒想到這筆錢是沈月歌匯的。
女人惡狠狠道,“是又怎么樣?誰知道是不是喬錦年指使你轉的錢?甄心現在沒醒,當然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您當然可以這么揣測,這是您的自由,我只是想告訴大家一些我所知道的事情,當初甄心跟我借這一百萬,說是要給外婆看病,她十二歲父母雙亡,從小跟著外婆長大,老人半身不遂還伴有阿爾茲海默癥,今年身體大不如從前,她跟我借錢,說是要給老人治病,我跟錦年商量之后,跟她簽訂了一份終身聘用合同,借了她一百萬,給她應急。之后錦年就出國了,我跟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來往,但是兩個月前,她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想讓我幫她找一份兼職,我就問她是不是看病錢不夠,她支支吾吾好久才跟我說錢都還債了,現在不夠用,想做個兼職再賺點。
我很奇怪,她年紀輕輕,品學兼優,沒什么不良嗜好,怎么會欠這么多錢?再三追問下才知道,還的是父母在世時欠大伯一家的賬,三十萬,十年利滾利,一共還了一百一十多萬,我倒想問問,你們口口聲聲心疼侄女,你們就是這么心疼她的?搶走她父母的廠子,霸占她的房子,連她相依為命的親人最后的救命錢都要搶走,你們是怎么狠得下心的?”
“你少胡說八道!”甄心伯母急了眼,“那本來就是她欠的債,白紙黑字寫著,什么叫我們搶?那是她主動還給我們的!”
這一爭辯,卻是坐實了他們一家吸血的事實。
“主動多還了三倍?”沈月歌扯了下嘴角,“姑且你說的是真的,那房子呢?她債都還清了,你們為什么還霸占著她的房子呢?他們孤兒寡母住在破舊的危房,您兒子卻享受著政府分給她們的安置房,這也是她主動給你們的嗎?如果一開始就在安置房里,有更好的環境和照顧,老人家就不會熬不過這個冬天!你們口口聲聲說為甄心討公道,你們要討的是公道,還是她身上最后一滴血呢?”
沈月歌咄咄逼人,現場局勢逆轉,眾人一開始奔著看喬家丑聞的心態來,結果事情比他們想的還要狗血,“丑聞”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這一家子霸占資產,欺負老弱病殘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眼看局勢不利,對方已經顧不上思索,脫口而出,“老東西本來就不行了,關房子什么事?她就算住進來該死也一樣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