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賭看著雙兒手中的杏子,寵溺又無奈的說道:
“你這又是在哪弄得?”
因為經(jīng)年累月在營中打鐵,馮賭早已不似當年意氣風發(fā)的模樣,打鐵迸濺的鐵花,崩的他滿身滿臉都是燙傷疤痕。
再加上近些年來燕軍不停的征戰(zhàn),需要的兵器數(shù)量也日益龐大,馮賭幾乎一直沒休息過。
生活的滄桑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皮膚曬得黝黑,蓬頭垢面,就算走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把他跟天下第一殺手聯(lián)系在一起,完全就是個經(jīng)驗十足的打鐵匠的形象。
雙兒一邊吃杏一邊說道:
“爹別管這是哪來的,甜著呢,爹你嘗嘗!”
也不等馮賭拒絕,雙兒直接把杏塞到了他嘴里。
馮賭又好氣又好笑的咬了一口,確實是挺甜,雖然馮賭不擔心有人來告狀,但一想到現(xiàn)在世道這么亂,還是提醒道:
“外面現(xiàn)在打仗呢,你別老亂跑。”
雙兒敷衍的點點頭,隨后轉移話題道:
“爹,你都沒看見,外面有鋼鐵怪物把咱們整座城都圍住了!”
就算雙兒不說,馮賭也能想象到城外的場面,燕國與秦國這一仗,其實結果已經(jīng)早就見分曉,燕國現(xiàn)在不過就是垂死掙扎罷了。
對于城外的境況,馮賭也很無奈,他只能盡力保障他和雙兒的安全,再次提醒道:
“知道了,你沒事別總瞎出去轉悠,小心壞人把你抓跑了!”
雙兒不在意的說道:
“有爹教我的本領,他們誰也抓不到我,你就放心吧。”
馮賭寵溺的在雙兒鼻尖刮了一下,柔聲道:
“去,給爹打盆熱水,爹洗把臉。”
雙兒把最后一個杏子囫圇塞在嘴里,鼓著腮幫子答應道:
“好嘞!”
馮賭看著一蹦一顛跑去打熱水的雙兒,搖頭苦笑。
如此天真爛漫的年紀,卻生在這樣一個炮火連天的混亂時代,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