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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夜決定給自己留點臉面,壓著嗓子‘嗯’了一聲。
近侍還等著主子發(fā)號施令,讓他們?nèi)プ凡榉鼡舻娜?。完全沒有想到,他們主子被打了一頓,卻是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知道讓他們查也查不出什么。畢竟,他既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來頭,也看不出武功路數(shù)。
“主子,要不要請薛神醫(yī)來,給您看看傷?”近侍看主子沒提處理伏擊的事情,順理成章地以為,是主子把伏擊的人都斬盡殺絕了。遂將重點又轉(zhuǎn)移到,為主子療傷上來。
“不必。”這點內(nèi)傷,他每天調(diào)息兩次,養(yǎng)個十來天就好了,“備水沐浴。”
“是?!苯坛鋈テ?,便著人抬了浴桶進來。
皇甫夜屏退左右,解開衣裳,便看到胸口處青紫的掌印,拳頭捏得咯咯響:“該死!”
皇甫夜做了幾次深呼吸,情緒才穩(wěn)定一些。坐進浴桶,漸漸放松下來。
皇甫夜呼出一口濁氣,剛閉上眼睛,想要享受片刻。
忽地一股寒意由腳底升起,一路往上攀爬,就連浴桶中的水,都開始有了結冰的跡象了。那寒氣最終到達頭頂,皇甫夜的睫毛上都結了一層霜花。
皇甫夜的瞳孔越縮越緊,他這是中了寒毒嗎?不可能的,自己的身體,從小就用各種珍稀藥材和丹藥不斷淬煉,早就練得百毒不侵了。
所以,他每次用毒煙彈時,都與對手離得很近。自己不吃解藥,也不會被毒到。
可是,現(xiàn)在身體中毒的癥狀卻是真實存在的?;矢σ宫F(xiàn)在冷得臉色發(fā)青,沒發(fā)抖是因為身體已經(jīng)凍僵了,想抖都抖不起來。
皇甫夜試著運轉(zhuǎn)內(nèi)力壓制毒性,但內(nèi)力一點兒都調(diào)動不起來,強行催動,又噗的吐了口血:“來……人……”
近侍進來,看到主子現(xiàn)在的情況,完全被嚇傻了。主子不但被凍得身上青紫,就連浴桶里的水都凍上了……
“主……主子……”近侍顫抖著聲音建議,“請薛神醫(yī)過來吧?”
“先把本尊從浴桶里弄出來?!迸c活命相比,面子似乎就沒那么重要了。
“是?!苯躺焓秩v扶主子,感覺是觸碰到冰雕一般。浴桶里也結了一層冰,要是主子再晚一點叫他進來,怕是都得凍結實了。
此時,皇甫夜的身體已經(jīng)凍僵了,根本無法動彈。
近侍只能把主子從浴桶里撈出來放到床上,用錦被蓋好,趕緊請大夫來。
幾經(jīng)顛沛流離,最終來到中州的薛神醫(yī),早已沒了之前在東桓時的意氣風發(fā)——不但頭發(fā)花白,就連脊背也變得有些佝僂。雖然還不到五十歲,看著卻像七十了。
薛神醫(yī)和薛菀菀中了七情蠱,開始時,因為血緣關系,腦子混沌不清了很長一段時間。
后來,意識逐漸清醒,薛神醫(yī)便決定,帶著菀菀去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生活。幾番輾轉(zhuǎn)來到中州,菀菀在來的船上憋悶太久,又受到驚嚇,精神越來越不正常,現(xiàn)在更是瘋瘋癲癲的。
薛神醫(yī)來到床邊,細細診了脈:“公子這是中了寒毒,老夫先為公子施針,等癥狀緩解,再為公子配制解藥?!?
“快……快……一……點……”皇甫夜現(xiàn)在牙齒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