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這是怎么了?”馬車內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晏晁面帶憂愁的看著晏琮,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看好戲的興奮,“這馬車里也不冷啊,怎么瞧著三弟都冷的打起寒顫來了,莫不是三弟做了什么虧心事,心虛了?”
晏青禾、晏年、晏鈺三個人不敢說話,都跟鵪鶉似的垂下眼裝作聽不見。
晏琮險些將牙根咬碎,看向晏晁的雙眸里仿佛冒著兩簇怒火,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多謝二哥關心,我沒事,只是我一貫畏寒,冬日里向來是不愛出門的。”
晏晁笑容溫潤,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頭一跳,“哦?三弟的意思是不滿父皇讓你親自來城門迎接長公主咯?”
晏琮面上的假笑一僵,掩在袖袍中的手死死握緊了,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二哥,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若傳到父皇耳中,指不定父皇會以為是你亂嚼舌根,故意挑撥我與長公主之間的關系。”
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抹陰郁,卻是笑著道:“誰人不知先皇后自仙逝之后,長公主便養在我母妃膝下,宮里頭的一眾兄弟姐妹中,長公主與我也最是親近。”
晏晁笑而不語,抬眸凝視著晏晁,那一雙溫潤似暖玉的眼眸仿佛是在說——
你覺得這種鬼話我會信?
晏琮臉上的笑意僵了僵,避開了晏的目光,撩開車簾望著自城門延伸到遠處的官道,越發坐立不安。
晏姝怎么能活著回來?!她怎么不死在外面?!她回來了,她會怎么對付他——
不受控制的,晏琮眼底流露出幾抹驚恐,他死死盯著官道,怨毒的詛咒著晏姝出個什么意外死在路上,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銀裝素裹下的雪地中,一輛馬車沐浴著冬日暖陽,朝著城門徐徐駛來。
那是,長公主的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