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襄帝抬頭看著他,黑沉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暗色,他沉吟片刻后道:“即墨一族是西襄的功臣,若殺了即墨雪,后患無窮,只要讓她后半輩子都翻不出什么風浪,讓她茍活才是對她最大的折磨?!?
謝斂露出受教的神色,“兒臣明白了。”
“太子的身手這么好,回來后怎從未展現過?”西襄帝笑著問,“太子被困景國,哪里有機會習的如此身手?”
西襄帝會問出這個問題,謝斂毫不意外。
今夜在西襄帝面前暴露武功時他便已經想好了說辭,“父皇應該知道......兒臣曾在景國長公主住過一段時間,景國長公主嫌棄兒臣身體太差,便讓人教兒臣習武強身?!?
西襄帝恍然,“原來如此?!?
他起身,從御案后走出,走到謝斂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景國的那段時日......辛苦你了?!?
謝斂在他面前垂下頭,語氣微沉,“兒臣此前從未想過能回到西襄,更想不到父皇會立兒臣為太子......如今這一切是如何得來的,兒臣心知肚明,兒臣發誓,定會協助父皇治理好西襄?!?
西襄帝大笑了幾聲,“好,有你這番話,父皇也放心日后將這個位置交給你?!?
......
從西襄皇宮離開,已經是半個時辰后了。
一直上馬車前,謝斂周身都縈繞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疏離冷淡,直到他鉆進馬車,看見歪頭靠在軟墊上睡過去的少女。
馬車內鋪著的軟墊是白色的,少女一頭烏黑的長發散在白色軟墊上,白皙如玉的臉陷在里頭,像是陷進雪地里的棉花,讓人莫名覺得覺得舌尖生甜。
謝斂放輕了動靜,挨著她身邊坐下,將她攬進懷中,讓她尋了個最舒適的姿勢睡著。
晏姝其實也還未困到馬車內進來人也不知道,但她問到熟悉的氣息,原本打算睜開的眼閉了回去,安心的靠在謝斂懷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