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有一張清風霽月的臉,即使現(xiàn)在臉上有一道猙獰的鞭痕,依舊不顯得丑陋。再配上此時眼中的兇狠和倔強,像是一頭被困在籠中的小獸,時刻準備著攻擊靠近他的人。
“我可以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明若取出那個裝了蠱蟲瓶子。
明若想將那瓶子放到鶴聲面前,司皓宸攬在她腰上的手卻紋絲不動,明若也只能紋絲不動。
明若這次是想走霸氣御姐路線,沒想到男朋友根本不配合,為了掩飾尷尬,只好把瓶子交給初三。
“你只要吞下這蠱蟲,就可以控制洛玲。”明若幽幽開口。
借著從窗口落盡屋里的月光,鶴聲能看清瓶中鮮紅的蠱蟲——他見過洛玲公主的本命蠱,是一只玉色的金蠶,沒有這只大。
鶴聲并不怕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人騙他,因為他實在沒什么值得人惦記。
他緊緊握住那裝了蠱蟲的瓶子:“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明若想了想,語調(diào)非常輕快,“她不好過……”
鶴聲唇角綻開一抹笑,拔開瓶塞,將里面的蠱蟲吞了下去——如果只是這樣,他絕對可以做到。
明若沖司皓宸使了個眼色,司皓宸馬上帶著她離開。即使速度夠快,明若還是聽到鶴聲吃痛的哼聲。
這蠱蟲不是他自己煉化的,想要成為蠱蟲的主人,每月要用一滴心頭血來飼養(yǎng)。
明若來這一趟,有些好奇洛玲公主究竟養(yǎng)了多少面首,就問初三。
初三撓撓頭:“面首大概有……幾十個吧……”
初三指著公主府的布局:“洛玲公主的寢殿在最中間,周圍這些院落,住的都是得寵的。被厭棄的都住在雜役院中,做些刷恭桶、劈柴之類的粗活。”
明若發(fā)現(xiàn)這公主府的守衛(wèi)并不森嚴,戳了戳男朋友的腰:“咱們?nèi)タ纯绰辶峁髟谧鍪裁础!?
“都三更了,她當然是睡覺。”司皓宸對無關(guān)緊要的人,并沒有窺探的興趣。
“你沒聽說過笙歌嗎?”洛玲公主養(yǎng)了這么多面首,難道是擺設?
司皓宸帶著明若離開公主府,還將初三甩了老遠,咬牙切齒道:“看‘笙歌’多無趣,不如愛妃親身體驗一番?”
“不用不用……呵呵……”明若脊背發(fā)僵,古人誠不欺我——好奇心果然是會害死貓的。
第二天,司皓宸就帶著使臣離開花都巫城,一路往邊城趕去。
禮部和鴻臚寺眾人,都以為云親王和王妃是要趕去與國公府親眷一起過年,也不敢多說什么。
樓船在邊城碼頭靠岸,四表哥蘇游已經(jīng)等候多時。他先讓近侍將禮部和鴻臚寺幾位官員送去驛站,就帶著明若和司皓宸回將軍府。
“四表哥怎么知道我們今日到?”明若對一靠岸就能看到表哥,還是很驚喜的。
“得知了你們離開花都巫城,就估摸著是這一兩天到,母親就讓我來碼頭轉(zhuǎn)轉(zhuǎn)。”蘇游笑著說,“沒想到,今早才來,你們中午就到了。”
“三舅母也來邊城了啊?”明若覺得蘇家這陪著夫君戍邊的傳統(tǒng)挺好,省了兩地分離擔心對方。
“母親說,家里沒有女人操持,過不了兩個月就要亂套。”蘇游看他們帶來的馬車和馬都能用,便沒再另外安排,“咱們先家去,你們也好休息。”
“好,那就請表哥帶路吧。”明若笑瞇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