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多虧吳夫人命令內(nèi)院各位主子丫鬟不得隨意外出的規(guī)矩,云歌把沈水清背回凝香苑這一路,竟沒有遇到任何人,直到她們走進凝香苑中,才有守夜的丫鬟發(fā)覺不對湊上前來。
“大小姐這是怎么了?需要叫大夫嗎?”
不待丫鬟說完話,云歌瞪著眼睛便壓了回去!
“大小姐在外面玩睡著了,若是驚醒,看你有沒有好果子吃!我守夜便是,回去吧,手腳輕些!”
說著話,云歌便背著沈水清回到里屋臥房關(guān)上了門,又把沈水清妥善放到床上蓋好,一顆心才算完全落回了原地。
沈水清雖是全身無力不能自主行動,但這一路,云歌的機靈的決斷她完全看在眼里,已經(jīng)遠超她想象的滿意,正準備開口夸兩句,卻聽見云歌又開了口。
“大小姐迷藥若是不解,明日天亮身子無法行動恐生事端。可如今叫大夫過來也定會引起別人懷疑,我自小跟著阿爺山中采草藥補貼家用,也會些淺薄的醫(yī)術(shù),不知小姐可否信我?”
沈水清眨了眨眼睛看向云歌,沒有說話。
云歌的刺繡技術(shù)她看在眼里,南州最厲害的繡娘也遠不及云歌的手有靈氣,不然她當年也不會費心思把人討來凝香苑。
可能培養(yǎng)出如此一雙巧手的家庭,絕不會淪落到山中采藥補貼家用的地步來!
更何況,近幾日云歌表現(xiàn)出的沉著與決斷,也不像是小門小戶的格局。
這云歌,怕身份也不簡單!
沈水清沉下心來,拒絕的話甚至快要脫口而出!
可她又突然想起還在空院之中掙扎的晉禮安。
房間里安靜了許久。
沈水清心一橫,也同時堅定了眼神:“我若不信你,便也不會把你調(diào)到眼前伺候,莫再耽誤,快去便是。”
隨即,云歌應聲退下,待再次回到里屋的時候,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顆藥。
沈水清二話不說,張嘴便把云歌送到嘴邊的藥吞了下去,很快,無力的手腳漸漸恢復了知覺,不僅如此,似乎四肢比以往還更加有勁!
她看著云歌,意味深長:“好厲害的醫(yī)術(shù),又何來淺薄?”
云歌也立即悟出那話中的含義,低下頭去不再語。
“如此便更好了,我與晉小公子一起受了趙姨娘的暗算,皆不便聲張尋大夫來醫(yī)治,既你有此醫(yī)術(shù),咱們怕還得趕緊再去一趟,無論如何也要把晉公子身上的藥解了才是。”
沈水清語平常,仿佛方才刻意戳破秘密的尖銳只是幻覺,而云歌也低聲應了下來,又退回到后院準備了許久。
待兩人再出凝香苑的時候天已經(jīng)擦亮。
可沈水清卻沒想到,夜里囚禁她與晉禮安的空院,此時不僅沒有晉禮安的影子,甚至桌椅歪斜的詭異,床也混亂不堪,滿屋只剩狼藉!
“昨夜走時我分明記得這房間里不似這般。”沈水清看著云歌,從對方的眼中也尋到了肯定,立即反應過來,“走!去韶光院!”
韶光院離扶柳院不遠,兩人一路小跑,不過剛剛出現(xiàn)在韶光院外小徑盡頭,昨日小丫鬟在院中遠遠一看見便迎了上來。
“奴才剛從凝香苑回來沒見到大小姐,正想回報晉小公子已經(jīng)回來睡下了。”
沈水清朝院內(nèi)探了一眼,小心問:“公子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是被人送回的?有無異樣?”
“天剛擦亮公子便獨自回了。”小丫鬟想了想,又道,“想必一夜未眠,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其他都還好。”
晉禮安身上的毒許是解了,沈水清想,卻又隱隱想不明白是如何被解。
見沈水清遲遲不說話,小丫鬟又道:“大小姐,需要我替您把公子喚醒嗎?”